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族出面操持,每人2貫的散福錢,徹底令府衙內的佐官雜吏閉嘴。
至於徐知州,那天酒宴後,他似乎欠缺節制,最近身體欠佳難以出席。但在他的默許下,在那一天,州衙的高階官員在收到一封大紅包後,那一天還將會被約到江對岸的武昌棲霞樓暢飲……所以,那一天他們將什麼也看不到……
最先發現趙興出現的是蘇迨。當時,趙興正一手拿著一本書,另一手牽著一頭牛,悠悠閒閒的出了城東門,蘇迨一見,立刻歡喜地鼓掌說:“好啊好啊,我家又要‘跌死’牛了。”
蘇迨的喊聲引來了蘇邁,他站在院門口等待迎接趙興,這才發現趙興雖出了城門,他背後一串長長的隊伍還在城裡。
緊隨趙興身後的是一名騎驢的中年婦女,然後是一頂小轎,小轎背後是七八對挑籠箱的壯漢。
趙興進門時,王夫人也站在門口迎接,蘇東坡的三兒子蘇過很好奇的打量著趙興牽著的牛,問:“興哥,這次跌死牛,會讓我看嗎?上次,大哥二哥都看了,就我沒看到。”
趙興把牛繩遞給蘇邁,用溺愛的表情看著蘇過說:“這是乳牛,是用來喝奶的。”
蘇過繼續問:“它是那頭(‘跌死’)小牛的媽媽嗎?”
王夫人臉色變了一下,趕快扯過蘇過,捂住他的嘴說:“離人,這饋贈太厚,我們不該取。”
趙興不以為然,他鞠了躬回答:“夫人,我與學士之間何必計較……夫人如是過意不去,可把這兒當作賭約的一部分——願賭服輸,我這是償還賭債。”
王夫人不好再說什麼,再說,朝雲新生了孩子,他們經濟確實有點困窘。
王夫人讓開門柴門,僕人們流水般將禮物抬進院裡。這時,趙興身後的小轎落地,一名裝束齊整的小女孩下了轎子。王夫人趕快迎上去,牽住這女孩的手,笑著說:“這就是黃州人說的‘掌上明珠’嗎?我早聽說你長得俏美,可惜我近日為孩子所累,也沒去看看。”
蘇東坡聽到院子裡的聲音,他不好出去,只能端坐在自己書房,擺出老師的架子,等趙興帶著那名女子進來,向他行過拜師禮,他方矜持地點點頭。抬手示意王夫人帶著阿珠去廂房,自己放鬆了身子,責備說:“離人,帶那麼多東西回來,孩子百啐而已,這禮太厚了,為師……”
“恩師——‘有事弟子服其勞’,一家人,何必客氣。”
一家人,這話讓蘇東坡眼睛有點溼潤。況且,此時此刻,他也確實客氣不起來。
蘇軾是個灑脫的人,片刻後便坦然了,他立刻就禮節上的疏忽解釋:“離人,朝雲剛剛生產,身子弱,就不出來見客了。”
盡出親眷見客人——這是古人的禮節,表示與對方是一家人。
趙興理解,他回答:“我帶了一位乳母,還帶了一頭乳牛,老師的舊屋還在的話,就讓她們安置在那裡……冬天了,也好多個人照顧小兄弟。”
蘇東坡的三個兒子一直按禮節陪客,蘇迨孩子心境,聽到這話,趕緊跑出告訴母親,蘇邁一把沒抓住,只好歉意的一笑。
“一家人,無需太多禮節。”趙興寬和的笑著,朝蘇邁說:“我自倭國弄來幾把倭刀、幾副鎧甲,伯達兄要去饒州德興做縣尉,正好用上——裝鎧甲兵器的箱上,有用粉筆做得標記,大哥將那些箱子搬去自己屋裡吧。”
蘇邁話不多,拱手感謝。
蘇過已經忍了很久,初次見到趙興,他就吃上了肉,所以趙興給他的印象就是能帶來肉。現在,看到爹爹假意亂翻書,而哥哥只是拱手,並不說話,他忍不住眨著眼睛問:“興哥兒,我們今天不跌牛了嗎?”
趙興蹲下身來,笑著說:“我們今天不跌牛——跌驢,我把乳孃騎來的那頭驢給你‘跌死’,怎麼樣?”
“不可,離人不可嬌縱過兒”,蘇東坡馬上勸止:“這驢是代步,怎……”
趙興卻毫不在意:“老師,何必責備小兄弟吶。我也是聽說驢皮熬膠、加上紅棗,就是著名的阿膠,對產婦大補——這驢是我特地牽來宰的。”
他把我這裡當作屠宰場?
蘇東坡好生鬱悶。
沒等蘇軾反應過來,趙興已把手裡的書扔下,拉著歡天喜地的蘇過跑出去。蘇軾追之不及,只好撿起趙興扔下的書,衝長子苦笑一下——這本書是《宋刑統》。
“跌死”驢,難道也要事先檢視宋刑統?
此人做事如此小心,為什麼?
院內,驢已經捆起來了。捆驢的時候,蘇過很好奇的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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