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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臣在享受美食美姬的同時,趙離人卻獨自徘徊,思索推衍事物的展。
臣注意看了,以後一個多月的時間,趙離人或在院中徘徊,或在樓頂獨處,白天大多數時間他則待在書房裡,翻閱各種卷宗,聆聽部下的彙報。官家,趙離人府中的美食素享盛譽,童大閣曾說蔡元長府中飲食之精美,當世無雙,然而比之苿莉園府中餐點,則只能用一個字形容——陋!
美食我們就不說了,趙離人府中美色也一時無二,前有廖小小,後有揚州當紅花魁一丈青與秋日,這幾個人盡心竭力,將苿莉園裝扮的天上人間,而臣曾見到苿莉園中還有諸藩國精心挑選的美姬來往其中,可謂瑤池仙境。
這一切,該是多麼大的誘惑,臣置身其中,尚且樂不思蜀——其實我也不差,我聽說宗澤素來嚴謹,龜山先生(楊時)素來方正,張繹古板,王明叟清明……但這些人都渾然忘我,樂在其中。獨趙離人,他精心操持這一切,臣曾聽說,舞妓們每段樂曲,每個舞姿都經過他之手精心設計,但此人設計出這絕美的舞姿之後,卻能立即放下,只顧獨自沉思。這麼多時間思考,在臣想來,他在推測事物的演化上面,應該與臣寫字帖方面不相上下,為古今第一人也。“
米說這話地時候。揮舞著手裡地毛筆加強語氣。毛筆甩出地墨點濺地滿房子都是。連宋徽宗臉上也被米甩了一團墨跡。但米卻渾然不覺。他情緒激動地舞著筆。沉醉其中地高聲喊道:“我故知趙離人會這樣。東坡先生畢生學問就是兩個字:捨得。趙離人不愧東坡先生地得意門徒。他拿得起放得下。萬事悠悠。在他看來該舍則舍。絲毫不會有一點眷戀。
風花雪月捨得、美酒美食捨得。再進一步。他會成為皇宋第一權相。他依舊捨得。我不如他。臣之病在於不捨。但臣鄙視他。美酒佳餚在前不動心;高官厚祿在前不變色。每日地心思都在營營造造。琢磨一些學問。生活了無興趣。臣之字帖當流傳百世。萬古遺芳。趙離人琢磨出來地那些學問。誰知道能流傳多久。也許過不了多久。那些學問像他自己說地——過時了。“
米說地是趙興對上古某些學問地否定。廣南新學地興起。使得宋人原來就開始地審視古學地風氣越來越洶湧。許多上古時代地學問。在他們看來已經是錯誤了。新地學問將其完全否定。在這股思潮下。趙興所說地“與時俱進”。起了推波助瀾地左右。宋人現在都真切地認識到。知識這個東西必須配合生產力。才能符合實際……然而。他們不知道。上古地好多學問都是經驗主義地總結。它符合青銅器時代地大環境。但趙興總結出地學問是一種體系。它不是經驗地結果。而是科學。
這種學問至少在一千年之內不會過時。
廣州城。詹範與周文之欣賞完一丈青地舞蹈。也順便讓秋日表演了一番歌舞。等到酒喝地半醺。兩人趁醉探問趙興來地目地:“太尉。要說鄉老會。我兩廣最早建立。而且最為完善。如今各地鄉老以村寨為單位。遍佈兩廣地區。大理地區則以土司為單位。設立鄉老議政體系。太尉大人這次巡視南洋事務局。真地是來檢視兩廣鄉老會地嗎?”
趙興一揮手。侍女們如潮水般退下。大廳裡只剩下陪侍趙興地一丈青與秋日:“我是來放權地……說地直白一點。兩廣地區天高皇帝遠。動一動兵馬。四五個月後朝廷才能知道。這就是極大。
你們也知道,朝廷現在對我限制越來越嚴,我的兵馬侷促在兩浙路,每次動兵,言官們總是大聲叫嚷,而廣州不存在這現象。你們動兵,等朝廷大員知道後,已經時過境遷了。
然而,現在南洋局勢並不如西湖水一樣平靜無波,我們需要在南洋保持武力威懾,在西洋、在阿拉伯則需要不斷的施加壓力,讓他們感受到我們大炮的存在。這些就需要兩廣來做。
我向來以為:誰耕耘,誰收穫,天經地義。所以我這次準備給你們放權,兩廣之地人口已經達到一千萬了,這樣的人口,再加上你們背後我南洋事務局的支援,還有你們手中的先進武器,相信以兩廣之地經營南洋,應該做得到——誰耕耘,誰收穫。兩廣耕作南洋,收穫是兩廣的,別說我偏心眼,把好處全留給兩廣,這是耕作該得的酬勞。
去吧,兩廣有力量就組織船隊直臨南洋,這裡本來就是一個移民省份,外地遷來的廂軍比你們原來兩廣的土著還要多,再讓他們遷移一下,也不為過……
兩廣有力量,哪怕吞下整個南洋,我也不反對。沒有力量,你們自己吃不下,不是還有錢麼。你們可以僱人,從天下各處僱人,我要求你們儘快把南洋吃下,而後牢牢的站穩腳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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