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部分(第3/4 頁)

但接著便從怪物頭掠過，向高處急飛，我自始至終不敢凝視著光彩奪目的地平線。

我試圖抓住那個操縱桿，但它卻驟向海底墜落。控制系統摸不到。

伴隨著我一個人的飛船跳向堅硬的水面，那裡發出了一聲巨大的哀鳴，我的飛船落入了南極堅硬的冰面。

突然時空變幻，飛船動彈不得，我在冰面上昏厥過去。

我看到眼前有一隻海神，它艱難地從底下鑿開堅硬無比的冰面召喚我醒來。她把她捕獲的食物推到我面前，用她溫柔的頭撞擊我，我在她與褒曼低泣的呼喚中醒來，我抓住海神美麗的尾鰭，這隻美人魚則把我推向我渴望的飛船船艙。我由於痛苦想止步不前，但她卻繼續推著我前進。我看到前方有一束亮光，而它們則把我往下推到光線越來越亮的地方。

光暈是金黃色的，緊接著又出現一個閃耀的藍色光環。

金碧輝煌！

巨大的螺旋狀金銀結構出現了。這是一座南極城市，是她們的都市和居所。我們緩慢地穿過迷宮般的建築，從一邊水平深入，又從另一邊徐徐鑽出，彷彿嬉戲於我童年時代莊嚴的夢中廣場。若隱若幻的和聲充溢我的心房並使我陶醉不已，使我墜入進這些友好者愛的旋渦。

尤其令人驚奇的是這一隻海神竟然褪去了她們的尾鰭，竟然變成了一名女性。她褪去我的衣衫，輕吻我的雙唇。我順從地聽憑她擺佈，恍忽間感覺到一抹柔唇移向我的前胸和手臂，接著則吻舔著我腹部的傷口，緩慢下移並接近了我的神經中樞，我已遍體鱗傷。

我已經學會了海神那口哨般的歌聲，她們的語音成了我睡眠中最初的喚醒鈴聲。最重要的是當你堅信你的牙齒會融化時你就一定能夠面對畏懼。

光亮麻醉了我的神經，我的眼睛需要休息，但是眼前的形象模糊了，夢幻結束了，這個可愛的像夢境一樣飛逝而去。

我的手指幾乎不聽使喚我無法登上我的飛船，我從自己裸露的膝蓋上方凝望著海洋。海神牽引著我的健康繼續向好的方向進發。

我到達的是城市旁邊是一片巨大的馬尾藻海域。這裡不似地球一樣到處都是擱淺的船隻，而海洋的海神們則需要小心地穿過這些陷阱。

我疲乏地坐在那裡，墜落時留下的傷口已經好轉。我想我會很快康復。作為一名宇宙飛船船長我希望能回到在深空。我想帶走給我生命的那隻美人魚。

這一想法實在使我黯然神傷，我的回憶把我帶回菜青的身邊，那美麗的黑眸和熾烈的熱吻至今使我熱血沸騰。她所希望擁有的恰恰是我所不能帶去美人魚，因為美人魚畢竟是異類，在外太空，實際上海豚和美人魚早就是星球的主人。美人魚的義舉讓我感動萬分。海豚救人也以為只是地球的傳說。這次海洋親歷讓我低下了人類那高傲的頭。如果我能夠，我願意為美人魚而死。我將把我的想法變成現實。在菜青面前我也不放棄。

然而不知是什麼緣故，這一件很容易的事在後來導致了意想不到的結局，讓我的深空之旅蒙上了厚厚的憂傷。

當我發現這一悲劇時許多年後我仍禁不住潸然淚下。

美人魚溫和地在我的身邊，搖晃著我的病床催我入睡。如果有什麼麻煩的話她的夥伴會警告我。

我突然驚醒過來，飛船猛烈地抖動併發出嘩嘩響聲，彷彿它已飛入空中。

海神不顧她們的傷痛瘋狂地遊動，同時繞著飛船發出她們奇怪的叫聲。

這時我看見了那隻滿身被覆著毛髮的長方形巨獸，這可惡而笨拙的動物撲到我飛船的下方的冰下海域，從它的鼻孔裡撥出一陣喧騰的汽浪並形成一團霧靄。

危險的海域已經到了，我屏住呼吸，雙手牢牢抓住操縱桿試圖拉起飛船。我擔心那細微的沙沙聲

將把我的飛船撞翻並投進深不可測的海底。

那隻毛絨絨的巨獸終於划動著巨鰭沉入水下，飛船周圍水域的汩汩氣泡中依舊殘留著它的痕跡，美人魚安靜下來進入我的飛船。

傷口漸漸痊癒。

我四艘飛船飛離已久，我得趕上。

我全速前進。

幾個小時後我們來到了一個既象芙蓉又象雛菊或者其他什麼花的深空，看起來彷彿是很久以前我在美術館裡觀賞過的一幅風景畫。

莫非我已經神智不清了嗎？

成千上萬的傘狀魚在向上遊動，五花八門，各式各樣。那些藍色的與人手一般大小，而桔黃色的那些則大得能吞噬一個人。

每一個長著帶刺觸手的魚都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