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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市梨莊鎮臨港印刷有限公司印刷的,我叫稽查隊去調查清楚再處理,調查結果我會向你報告的,具體如何處理再聽您指示!”秦東方很平靜地說,其實他心中有數得很。動了臨港廠,楊敢之必會來找他的。
“你看你,又來了,同事之間別整天指示指示的,上面有人打電話來問,我也是順便來問問,你們該怎麼處理就怎麼處理。”
秦東方沒有追問上面是誰打電話來問,他只是用期待的目光等待楊敢之自己說出來。因為楊敢之經常把自己的意思用上面的意見包裝起來,誰也不可能到上面去證實到底是上面的意見,還是敢之的意見。精明的秦東方當然知道,這是拉大旗作虎皮,掩蓋自己真實意圖的一種手段,不過這種手段用多了,也就導致了人們對其誠信度的懷疑。別人就會在背後評價楊敢之是“狡詐”。他像是一個會說“狼來了”的撒謊孩子那樣被秦東方看得透透的。秦東方聽黃鳴翱說過這樣一個故事:那年黨組研究省“掃黃打非”辦在不增加編制的情況下,沿用國家“掃黃”辦模式,掛市場處牌子,宋瑞誠任處長兼省“掃黃”辦常務副主任。黃鳴翱請宋瑞誠給省編辦寫了報告,黃鳴翱核了稿,楊敢之毫不猶豫地簽發了。檔案列印出來卻壓在宮殿那兒不發,宋瑞誠去質問宮殿,宮殿支支吾吾答不上來。宋瑞誠又去找楊敢之,敢之誠懇地告訴宋是錢無忌副局長堅決不同意。把個宋瑞誠氣得咬牙切齒,心裡把錢無忌恨得一個洞。而老謀深算的黃鳴翱清楚那是楊敢之說了謊話,既搪塞了宋瑞誠又挑撥了宋、錢關係。這就是楊敢之的狡詐之處。
秦東方靜靜地看著楊敢之,彷彿一個冷漠的觀眾,看著臺上丑角到底要演什麼戲,那種靜如秋水般的冷漠彷彿湖水上飄浮著一層白霧,朦朦朧朧,看不清湖中的秘密,楊敢之也猜不透秦東方究竟想什麼。
楊敢之臉上堆著笑,彷彿很知己的樣子說:“這臨港印刷廠是有背景的,東方你剛來,很多情況不瞭解,要明白投鼠忌器的理呀?”說完輕輕拍了一下秦東方的肩膀,以示兩人是很知心的朋友。彷彿這一拍就像是撣落了灰塵那樣把東方同志對敢之同志的戒心拍掉了似的。
“那你的意思是查還是不查?”秦東方很誠懇地追問了一句。
“我可沒說不查,我是提醒你,注意查的方式方法,要嚴格依法辦事,你們派去了幾個人?”
“也就魏武斌帶的稽查隊的七八個人吧。”
“請他們要注意安全。”楊敢之在“安全”兩字上強調了一下。他又補充了一下“那兒地處L省交界,情況複雜得很,還是先把情況弄清楚,下一步再做處理,你的意思呢?”楊敢之反問了一句。
“我想也是這樣的。”秦東方補充了一句,於是正副局長的意見至少在表面上是一致的。當然內裡的區別卻大相徑庭。在楊敢之來講是做做表面文章,聲東擊西,刺探情況,向稽勝利或稽勝利後面的背景人物報告。在秦東方來講是引而不發,伺機而動。掌握了證據,畢竟比兩手攥空拳打出去有力,至於什麼時候出擊,那要等待時機。
楊敢之在離開秦東方辦公室前,意味深長地說出了一句話:“莊洪生秘書長很關心這件事,我是替他來問情況的。”
莊秘書長怎麼會知道我們去雙山的呢,秦東方心中納悶,嘴上沒說,他並不知道這是楊敢之說的一句謊話,目的是為了打消秦東方的疑慮。他當時還並不知道,外界早就流傳楊局長的那幾句順口溜:“整人不過冬,老婆枕頭風,撈錢手不鬆,撒謊不臉紅。”但他似乎悟出了莊秘書長和這印刷廠的關係。
秦東方辦公桌上的電話響了。
乘秦東方接電話的當口,楊敢之的目光梭巡了一遍秦東方的辦公室。這間辦公室不如他的寬敞,朝西一面牆靠了一溜書櫥,書櫥裡的書稀稀拉拉的。不像自己的辦公室櫥裡擺的,桌上放的,地上堆的全是書。一進門書香撲鼻,他是在書堆裡辦公的。秦東方的辦公室空空蕩蕩,但顯得很清爽很整潔的樣子,一盆大葉秋海棠開得正豔,墨綠色的葉子長得很茂盛,高高的莖枝上開著淺紅色的小花,在秋天的陽光下顯得搖曳多姿。朝東的白牆上懸掛著一幅啟功先生書寫的“壁立千仞,無欲則剛;海納百川,有容乃大”的條幅。楊敢之鼻子裡面哼了一聲。這啟功老的字,恐怕不是真的。看不出這秦東方還好附庸風雅,搞不到真的淨弄些名人的假字充門面。這假字八成是陵州市那個牛皮烘烘的官員書畫家龔紅旗送來蒙他的。當然這和東方同志在官場的情況是一樣的,淡泊的假面掩蓋著“撲、撲”跳動的野心。越是標榜自己無欲則剛的人,越是潛藏著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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