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站臺往車廂後方向走去。這時,站臺上的“蜂群”不見了,三三兩兩的人在站臺下,或向車廂內招手,或窗裡窗外握 手交談,有的還向臉部抹拭著——這都是送行的人們。我驀地產生出這樣一種感覺:車站的站臺並不都是遊子們浪漫的開始,而是人生的悲歡離合最易找到感覺的地 方。“人生自古傷離別,更那堪冷雨清秋節”的詞句竟不用搜腸刮肚便從嘴裡冒了出來。此時正是農曆的11月初了。
秦皇島的車站不是我想象的燈火通明,北方初冬寒冷和霧氣的陰霾使我感到如同在人生的一個個驛站上。
當我察覺到既沒有車站領車人的哨子聲和飄動的指示旗時,我意識到,剛才這是一場人為的混亂。離開車還早,我便進一步放慢了腳步,走下站臺沿路基面向列車的尾部走去,直到最後第三節車廂了才站住了腳。
這是列始發車,列車員也不知那裡去了,車廂的門還敞開著,我又加快了步子登上了車廂,也想快找個座位,好打發這難捱的旅途之夜。車廂內很靜,不知是始發 車的緣故,還是車廂太靠後了些,車廂內空蕩蕩的,幾乎使我產生了上錯了車的感覺。只有幾個人散坐在後面靠左邊的長排座上。我忙湊過去問:“喂,同志,是去 北京的車嗎?”長排座上一個人抬起頭,毫不在意地瞥了我一眼,立即低下了頭,很吝嗇地吐出了一個字:“是!”我又追問:“同志你到哪裡?”“天津”。我證 明無誤後,便去找那個適合我的位置。 則走幾步便聽見回答我的那個人又吐出了幾個字:“什麼年代了還叫同志”!我暗自好笑:同志不就是志同道合嗎?即便是看我不是和他求得一個“道”,起碼今晚 咱們還尋在一條路上了。沒什麼值得可生氣的,我想大凡逃到列車後面來的大都和我一個心緒,不管是愁離還是怨逃,不是“十年才修得同船渡嗎?”總還有一種緣 分吧,是緣分就應該珍惜!
我向車廂門那頭走去,也在靠左邊的長排座上找了個靠窗的座位。獨自一人,除了一個手提包外什麼也沒 有。其實不必要選擇座位,任何一個地方都能容得下我。我快坐下好讓我這跟著我超負荷工作而愛了多少委曲的心臟安頓一下。但總覺有點悶,便使足了勁提起了車 窗,一股涼氣湧進車廂內,但我還是頂著涼氣探頭於窗外,似乎想尋找一種什麼東西。站臺上已是很靜了,先前的那種慌亂消失了,人們好像找到了一種暫時的歸宿 ——找到了那在文明時代快節湊迫使下忘卻了一切的奴隸們想偷享又難得到的安謐和恬然。我突然意識到,我不是也像躲進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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