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紅色短髮散在風中像團燃燒的火,眼底清澈明亮的光卻是比火還明豔閃爍。那個貿然闖進宮見自己的異國女子,那個在城樓上試圖阻止自己率兵出戰的異國女子,那個至今為止連她叫什麼都不知道的異國女子……
只是她那在馬背上被陽光所籠罩的身影,她的目光,她專注銳利的神情……為什麼會熟悉得讓眼睛有種發疼的衝動……
她手裡拿著一支漆黑色金屬,不知道做了什麼機關,從正前方黑洞裡不斷急促噴出一股股火柱,帶著剛才第一次聽到過的那陣脆響。所經之處,試圖圍堵住他們的亞述兵瞬間腦後綻出一道鮮血,隨即倒地,一邊試圖掙扎著起身,一邊無法控制地痙攣般抽搐。
就這樣一路突進,但亞述軍在最初的那陣混亂過後,很快也恢復了原先的控戰力。那些統帥模樣的對著軍隊不知道喊了句什麼,片刻,那些原本在外側牽制援軍的隊伍迅速回撤,漠視援軍的攻擊,一股腦朝奧拉西斯及其軍隊主力位置湧去。
“糟!他們要集中控制住王!”耳旁響起軍團長庫納羅低低的咒罵聲,暫時停止手裡機槍的掃射,越過硝煙和飛沙,展琳抬頭朝前望去。
的確,越來越多的兵力正像只巨掌一樣將圍在中心的奧拉西斯和他的部下們收攏,儘管他們已經在援兵到來後迅速恢復了之前快捷的戰鬥力,但這樣下去,根本支援不了多久。只要積蓄力量突破一個口,埃及兵隨時會像絞肉機上的肉塊一樣被迅速碾碎。
不及細想,朝身旁幾名將軍丟了個往前衝的眼神,她從挎包裡抓住兩枚手榴彈,起指挑斷上面的拉環。
感謝上帝,讓她在闖進博物館時以備不測地準備了這些東西,否則面臨這樣的場面,即使拿著衝鋒槍,她同樣不知道該怎麼辦。
那幾個將軍早被她剛才一個手榴彈一串掃射震得五體投地,此時一見她的示意根本毫無遲疑,一聲大吼,帶著所有軍隊朝著展琳剛剛突出的一條鬆散口直衝進去。而展琳亦在這瞬間,高舉手榴彈,用力朝前一丟!
手榴彈在被困的埃及軍陣旁轟然炸響。那些集中兵力湧向奧拉西斯的亞述軍,密集的人數成了他們最大的弊端,爆炸而出的氣浪當場掀起一堆身影,隨即而來熊熊然燒的火焰,硬是阻止了他們繼續進攻的步伐。
奧拉西斯在那兩陣爆炸後回過頭,朝展琳方向看了一眼。
目光正撞上她注視著自己的視線,有點用力,有點急切。
很奇特的感覺,似乎一個眼神便能明白她想對自己說什麼。於是回頭,抬高聲音對著周圍廝殺得眼紅計程車兵一聲大吼:“突圍!撤!!!”
第三十六章 絕對防禦
撤退的道路漫長而坎坷。
這些亞述兵似乎天生有種對疼痛的高度忍耐力,即使在重創下都能對其認定的目標進行鍥而不捨地追擊。展琳認為,他們事先必然服用過某種類似安非它命的麻醉興奮劑,為了一場誓在必得的戰爭。
忽然明白了為什麼埃及人在早有準備,甚至兵力近乎相等的狀況下還會輸得那麼徹底和慘烈,這根本就不是一場公平的戰役。要的就是埃及的滅亡,不論什麼手段和代價。眼前再次浮現21世紀那塊三千多歲的石碑上雕刻的畫面,至今清晰地烙在腦子裡。那些尋求出路的日夜,時不時會朝疲憊的神經刺上一刺。她用力甩甩頭,然後第一百萬次告訴自己,那是一段錯誤的歷史,就像一段錯誤的程式,而自己,是準備將這段程式徹底抹去的命令工具。
奧拉西斯說要攻入底比斯除非踏著他的屍體過去,亞述人做到了,並以此驕傲了三千個年頭。
她絕不允許這一切在她迴歸之後再次發生。
絕不。
軍隊潮水般從身旁經過,湧向那扇銅製的大門,大門敞開著,把守開關絞盤計程車兵嚴陣以待,就等軍隊撤入後迅速把門關閉。
展琳在奧拉西斯的戰馬擦身而過的瞬間感覺到了他的目光。
他動了動嘴似乎想說些什麼,還沒開口,已身不由己地被周圍屬下簇擁著朝大門飛奔。隨即城門口一陣歡呼,這種時候的確沒有什麼比這更值得欣慰的事情,他們的王突圍回來了,他們的神回來了。
幾乎在同時,預備在城外的障礙物被守門侍衛拖了過來,橫阻在門口,以拖延追兵步伐。隨後一陣低沉的吱嘎聲響。
大門在慢慢關閉。既然法老王和主力部隊已經順利迴歸,剩下的還在作為盾牌抵擋亞述軍追擊步伐的步兵能不能夠順利退回城,便決定於時間和他們的運氣。很現實,但在戰爭中,沒人可以定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