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部分(第1/4 頁)
沒有悲傷害怕的資格。
惟一有的資格就是讓那些仰望的目光感到心安,這就是主宰。
等待三千年的結果,就是這樣嗎?死亡或者重生都不可改變的東西。
視線從窗外遙遠的某個點收回,突然轉身朝門外走去,一陣風般。
第二十四章 相信我,琳
展琳坐在床邊埋頭收拾行李,儘量用最快的速度。
打發那些圍在身邊轉的侍女很難,沒料想收拾東西對於目前狀況的自己來說,更難。或許人都是這樣,沒有意識到自己生病時,做什麼事情都不會覺得不正常,而一旦意識到自己有病了,連走點路都會覺得艱難。
下意識望了望自己的手腕,那上面隱約顯出幾點紅斑,小小的,不經意看去就像被指甲擦出的痕跡。她朝上面輕輕吹了口氣。
沒什麼大不了的,天還沒塌下來,不是嗎?
最後一件衣服塞進包裹,很懷戀的感覺,那是被自己從21世紀穿來的防彈衣。雖然是超薄的質材,但在這地方還是顯得太熱,所以至今一直被壓在箱底。
不知道今後是不是還有機會再穿……
把包紮緊,不重,因為都是些換洗的衣服,還有幾個當文吏時積攢下來的碎金。掂了掂甩上肩膀,從床上站起身的剎那,眼前再次一黑。
以為會出現再一次的間歇性致盲,幸而只是半秒不到的瞬間,然後視力再度恢復。她想她得抓緊時間了,如果想趁黎明未到之前離開這裡的話。當下不再遲疑,穿上鞋子朝視窗處走去。門是不能走的,走廊裡從來沒有缺少過侍衛,自從奧拉西斯迴歸本體之後。
窗外暗得很,黎明前總是最黑暗的,這一點在這個沒有發明燈泡的年代體現得最為明顯。蟲子依舊在外面不知疲倦地鼓譟著,展琳一條腿用力跨上了窗臺。忽然發現自己連跳上窗臺的力氣都沒有了,不僅僅是走路有點綿軟而已。不由得懷疑自己是不是還有潛出宮去的能力,騎在窗臺上,她猶豫著朝遠處隱沒在夜色中那片連綿起伏的宮牆掃了一眼。
突然神色一凌,對著斜對角那片輪廓模糊的樹叢喊:“誰?!”
樹叢中一抹淡色身影,倚樹而立,如果不仔細看,幾乎辨別不出來。
“天太熱了,所以要爬到窗戶上去透氣?”略帶笑意的話音。直起身離開那片樹叢,那道身影朝展琳的方向徑自走了過來。淡淡的月光逐漸勾勒出他的身形,伴著那太過熟悉的嗓音,不用看清他的五官都能知曉他是誰。
展琳的呼吸一緊。
一串咳嗽險些從喉嚨裡嗆出,她隨即回過神,在那身影離自己不到幾步遠的距離一把抬起手,低喝:“別過來!”
腳步頓住,他反剪雙手,在那段不遠不近的距離不動聲色地望著她。目光如水,彷彿陽光下的加勒比海湛藍的潮水。
“怎麼?”半晌,眉峰輕挑,他的唇角揚起抹若有若無的淺笑:“有膽子問我愛不愛你,沒膽子讓我靠近你?”
“人在腦子糊塗的時候通常什麼樣的混話都說得出口,但通常人的腦子不總是糊塗。”
“那麼昨晚你問我的話只是腦子一時糊塗?”
別過頭:“沒錯。”
“回答別人問題時最好看著別人的眼睛,琳,看著我的眼睛。”
“你站的位置太黑。”
“好吧,那麼再回答我,昨晚對我說的話,是不是也是你腦子一時糊塗?”
“對。”
“通常人的腦子不總是糊塗,你說的。”
“那不包括生病。”
“看來你病得不輕。”
“看來是這樣。奧拉西斯,”不再回避,抬頭,徑自對上他的眼睛:“我得的是什麼病?”
沉默。
片刻,視線從展琳略帶僵硬的臉龐移向她肩膀後的包裹:“我想你早就明白了……”
話音未落,那隻包裹突然從她肩頭直飛向他的臉龐,帶著某種激憤的迅捷:“奧拉西斯,我為什麼會愛上你這樣沒心沒肺的一個混蛋!”
側頭避開,抬手將包裹輕輕抓進手心,笑容隨之隱去,在不知不覺間……他望著她,輕嘆:“是的,琳,而我為什麼會愛上你這樣沒頭沒腦的一個笨蛋?”
“你說誰沒……”劍拔弩張的話還未來得及完全倒出,突然便被重新嗆回了喉嚨。一時的失語,驀然回頭想看清楚他在說完這句話後臉上的神情,那神情卻隱在夜色中,固執地一片模糊。
喉嚨忽然有些酸脹,她輕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