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目光流轉,暗紅色的光自眼底一閃而逝,辛伽站起身:“你以為自己真的可以改變些什麼,琳?”側頭望向她,髮絲輕揚:“還是你或者他都以為,祭司這職業真的是誰想當,誰便能當得的?”
最後一個字剛出口,展琳斜躺在地的身軀突然間再次飛起,貼著牆直撞天花板!
甚至沒有一丁點反抗的時間和能力。
展琳下意識閉上眼,卻在同時,身軀在一陣灼熱的摩擦中嘎然而止。頭頂的髮絲傳遞著天花板冰冷的資訊,睜開眼,便見辛伽被距離縮小了的身影依舊拄著杖站在原地,抬頭看著她淺笑,一手握著權杖的修長筆挺身軀。
“好好看著,小老鼠。”揚手將黃金杖突然從縫隙中拔起,他說話的聲音很輕,但亦很清晰,每一字每一句都在大廳空曠的空氣中迴繞著,帶著點低低喘息:“神的奴僕,他們是這樣使用天狼守護的!”反手點地,杖頂與地面那道被它破出的裂口碰觸到的剎那,一道紅光突然自頂端那條眼鏡蛇張開的嘴中瀉出,筆直一線射向展琳腳下,在與牆面相撞的同時,一股巨大的火柱倏然間拔地而起。
展琳下意識掙扎了一下,卻牽動一股反彈力將她挺起的上身重重推了回去。發力越大,反彈越強,這是個相對的磁場。
飛躥的火焰幾乎舔到她的鞋底,那樣急切而狂亂地張揚了瞬息之後,隨著權杖被辛伽收起拄在掌心,它逐漸斂起初出時的戾氣,退縮下去持續著將近10米的高度,在她身下妖嬈攢動。
“我一直都在看著你,琳。看著你在記憶裡好奇而痛苦地摸索,看著你像只機靈的老鼠在我手下那些飯桶的槍底下逃脫……看著你運氣頗好地延誤了那架有點問題的班機……”頓了頓,意識到展琳逐漸凝聚到自己臉上的視線,辛伽忽而粲然一笑:“知道嗎,孩子?如果你坐了那架飛機,或許上面那四百來個人……還有活的可能。”
目光一凌。
而辛伽豔紅色的嘴唇再次上揚。丟開手裡的骨杖,他微微側著身體,將重心移向那根被火焰映得流光四溢的權杖:“貓玩夠前是不會把老鼠弄死的,那時候,我的確還沒玩夠……”
“為什麼要牽連上他們!”
眉峰挑了挑:“牽連?你在說什麼呢,琳,這不正是你的選擇?”
“你什麼意思?”
“你看,一個遊戲就得有一個遊戲的規則,我這遊戲的規則很簡單,兩個結果,你只需選擇一個。”末了,望著展琳直視著自己的眼,淡淡一笑:“總得有選擇,孩子,是不是?而這就是你選擇後的結果。”
嘴裡突然噴出一口濃腥,在辛伽微笑中帶著絲冷冽的目光,有些肆無忌憚地貫穿入自己眼底的時候。原本沸騰的大腦兀然間冷卻了下來,展琳輕輕移開視線,轉向金棺上那張三千年不變的,似笑非笑的臉:“你現在玩夠了?”
“是突然沒了玩的興致。”抬手把杖丟在地上,看著它頂端紅得燃燒般的寶石,在離開自己掌控後不到片刻褪去了生命的光華,他俯下身,將被自己丟棄在地的骨杖再次握回掌心:“即使我把它雙手奉送到你的手裡,你依舊無法做出些什麼。我曾經以為奧西里斯會給我送來多麼有趣的一件禮物。”轉身,拄著杖有些蹣跚地走向通道入口:“等了三千多年,所謂破命之人,還不如神的一個奴僕。”
“原來你就是奧西里斯對我提到過的,那個藉助時空混亂而苟活了三千年不死的男人。”
腳步頓了頓:“他提到過我?呵……那麼,他有沒有說起過他最愛的那個孩子,曾被我怎樣遊戲過?”
“他說程式錯誤終可以修改,而你不過是他孩子腳下,一隻連螻蟻都不如的東西。”
“他還有什麼資格可以那麼猖狂!”猛地回頭,一道奇特的紅光自眼底閃過。
不知道是底下那團烈火烤得頭腦有些發暈,還是距離產生的錯覺,展琳忽然覺得他這句話的聲音,尖銳得像個動了怒的女人:“……你還是怕他的,不是嗎,辛伽?縱然在這個世界裡失去了原本的力量,他終究還是個神。”
辛伽的手驟然間抬起,對著她的方向。
眼見展琳條件反射般將頭朝後一仰,他眼底隱露的怒意忽然褪得一乾二淨。眼睛微微眯起,淡然一笑:“是,我怕他,只要這世上還有一個人信仰他,他終究還是個神。誰能不害怕一個神……所以,”低下頭,手指輕彈,“他應該消失了,在你從這世界上徹底消失之後。”
話音未落,將展琳凌空鉗制在牆上的那股力量突然間消失了,同它出現時一樣的突然。毫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