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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悶哼一聲,毫不防備間鬆手彎下了腰。
而她轉身頭也不回地朝園外走去:“在我把人叫來前馬上出去,賊!”
暗爽,從沒像今天這樣把古埃及話說得那麼利索過。
清晨,展琳在一股濃香中掙扎著清醒。胸口悶得透不過氣,還沒來得及睜開眼,習慣拿展琳胸口當床睡的阿努已經用舌頭開始幫她的臉進行每天例行的“清潔”。
一把揪住它的脖子把它丟到地上。這傢伙最近體重瘋長,再這樣下去她遲早有一天會在夢裡被它壓死:“再上來三天沒飯吃。”
“嗷嗷!!”打了個滾抗議似的衝她吠了幾聲,阿努轉身朝外一顛一顛跑了出去。
展琳嘆了口氣用毯子抹了把臉。阿努的口水很臭,不大的房間裡空氣很香,混在一起,那味道叫做“窒息”。出什麼事了,昆莎把香水瓶給打破了?
琢磨著,胡亂套了件衣服,她朝外面走去。
昆莎原是俄塞利斯身邊伺候他的女官,自從展琳住到宮裡後就被俄塞利斯譴來這邊照應她的生活起居,年長展琳十多歲,一直被展琳視作姐姐。曾經努力試圖讓展琳明白香水對一名有品性又高貴的女子的重要性,但在展琳多次裝聾作啞後她只能選擇放棄。
此時她正坐在走廊的花架下,拿著頂假髮在上面用手指抹著些什麼。香氣正是從她身邊那罐油膏裡散發出來的。她用它們小心地抹在假髮上,每根髮辮都搓揉到了,那頂簇新的假髮在她手指的塗抹下閃爍出一層油亮的光澤。
“昆莎,新買的?”走到她身邊坐下,展琳拿起油膏罐頭聞了聞,隨即皺眉。一種類似玫瑰花的味道,但濃烈得能用來殺蒼蠅……
昆莎看了她一眼,笑笑:“給你的。”
“給我的?為什麼?我不需要。”
“俄塞利斯大人今天譴人來說,今晚要帶小姐去見王,所以,一定要帶的。”她說話總是很溫潤,緩慢清晰的談吐讓展琳聽起來不太費勁,幾乎每個字都能聽懂。
“今天要帶我去見王?為什麼?”微微有點詫異。
“這個昆莎不知道。”依舊溫婉地笑,她低頭繼續手裡的工作。
昆莎不知道的事情,俄塞利斯必然知道。但一天下來都沒見到俄塞利斯的人影,所以展琳還是沒辦法知道。傍晚的時候俄塞利斯身邊的祭司來了,接走了被昆莎折騰了很久的展琳,而她依舊沒有見到俄塞利斯。
趕到奧拉西斯宮殿的時候,夕陽正在那道雪白色的平頂邊噴著豔紅的火焰。
奧拉西斯的宮殿比外面看上去的還要奢華美麗,光一個正殿,就像把一座花園搬進了室內,再用大理石、黃金和珠寶給它砌上一層外衣。展琳慶幸自己不是考古學家,不然她會對著這些東西瘋掉。
裝飾在牆壁浮雕邊的那些金片光潔得能照出人的影子,她對著金片打量著自己模糊不清的臉。長長的假髮擱在肩膀上,把昆莎的黃金項圈劃出一道道油亮的光澤,散發出濃烈的香味,除此之外她辨別不出一點點其他的味道。滿足好奇心一般是要付出代價的,她的代價是她的鼻子,還有蜜蜂的威脅。
大殿裡站著很多人,熟悉的招呼到一起談著話,說話聲很輕,但被空間的寬敞迴盪到一起就變得有點吵人。使女們悄然而迅速地穿梭其間,她們手腕和腳踝上都配著一串串精巧的鈴鐺,於是整個殿內除了談話聲,還多了許多鈴聲的俏皮。
法老王還沒到,正前方那把金光璀璨的椅子被使女用駝鳥毛刷子小心拍拭著,椅子下一道紅得絢麗的地毯連綿近百米,如火焰般熊熊燃燒著整條冗長的走道。
展琳想像著那位法老王沿著臺階從華麗的地毯上被眾奴僕簇擁著走來時,會是種什麼樣的景觀,事實上也不用去想了,因為已經有身影在地毯盡頭出現。一頂鷹和眼鏡蛇交纏而成的環型金飾壓著一頭烏黑色長髮,被無數身影簇擁著,一路走來,金色的披風散在火紅色的地毯上,一種囂張霸道的色彩。
整個大殿忽然間便肅靜了下來,因著這道身影的到來。而展琳的目光隨著那身影的接近,由原先的饒有興致變成了一片空白。
終於知道“那個男子”到底叫什麼名字,在隔了那麼久之後。
他的名字是奧拉西斯。
猩紅色地毯上他的步子穩健而快捷,時不時同身旁的人低聲說著些什麼。散在背後的長髮隨著步子微微起伏,在身後如血的夕陽下,漆黑中流動出一縷縷暗紅色的光澤。
依舊同船上時一樣的俊美,俊美得有些妖冶。依舊同船上時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