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頗多扶風舊部,西涼關一戰後實力尚存,他又上下打點,將這些下屬戶籍歸入扶風,倒留了大半下來。到北荒後昆天王又與七曲的人勾搭上,東營的實力隱隱然蓋過瀛棘王的大營,昆天王的兩位公子也眼見得下巴越抬越高。直到鐵勒蒙了臉將昆天王商隊一網打盡,昆天王的東營吃了一個大虧,又無處追究,公子壽等人一股氣只能憋在肚子裡。此時見了這匹馬,壓抑了十來日的怒氣登時都爆了出來。公子壽手一揮,手下伴當一擁而入,將小寧拖了出來,不容分辯就捆在卡宏前的栓馬樁上。
公子壽提著鞭子,趾高氣揚地喝道:“著慎刑司過來,問問他通賊不報如何處罰?”
一個眼眉瘦小的老男人跪在地上奏道:“男子貫耳穿營,女子鞭三十。”
公子壽側了側頭,望見那小女人兩手高高地被扣在銅環上,露出的胳膊如藕荷般白嫩,一雙黑如點漆的倔強眼睛裡滿是輕蔑地看著他。
“好。”他咬了咬牙,擺了擺下巴,一名伴當扯起鞭子,一五一十地打了捆在拴馬樁上的女人三十鞭子。公子壽等他打完,挨近那個微微喘氣的女人臉頰,低聲在她耳朵邊說道:“好個沒眼光的賤女人,你寧願喜歡那個賊囚徒嗎?這頓鞭子,倒要讓你燒得舒服的脊樑清醒清醒……”
他在馬上直起腰來,猛地在她背上又重重抽了兩鞭子,空地邊上四方卡宏裡的人都能清晰地聽到鞭子著肉的聲音,不由倒吸一口涼氣。公子壽大聲地宣佈說:“跟你偷的那個臭男人說,這兩鞭子,你是代他吃的。”
這時候,他手下的伴當和兵丁已經散開來到各卡宏裡搜查,這一搜倒搜出十來匹紅綃、三四筐貂皮、玉石鐲子和戒指無數,看上去都頗似那日晚上昆天王被搶走的東西。公子壽的手下連踢帶打,從那些哭喊的女人手中搶下東西,牽上系在小寧卡宏門口的馬,一干人等吆五喝六地走了。
那時候瀛棘王幾乎都呆在溫泉河邊的秋營裡,大營裡事務都由舞裳妃攝管。她聽了這事,問明瞭情形,便派人將鐵勒延陀召來詢問。
鐵勒在她面前反倒沒有在瀛棘王面前放肆。他搖了搖頭:“你別管啦,這事是小左惹下的,就讓他處理好了。”
他拍馬出了營地,左驂也過來問他該怎麼辦。鐵勒延陀瞪了瞪眼,說:“東西被搶了,你就再送一次唄,還能為了個女人殺了我侄兒不成。”
左驂晚上到了營地裡,他看了看小寧背上的傷,扔了條巾子給旁邊看顧的婦人,說:“把她眼淚擦了。”便掉頭而去。當夜他沒有再來,不過其他的徙人似乎不受影響,到了夜裡,他們成群結隊地偷偷溜進大營,照例帶著一匹紅綃或者一匹素綃,在那些熱氣騰騰的卡宏裡找到自己的女人,膠膠粘粘地過上一夜,早上再打馬而去。誰料到公子壽偷偷地在營里布下了眼線,徙人的馬蹄聲還未在稀薄的晨霧裡完全消失,公子壽的人就已經到了卡宏的門口,他們如狼似虎地衝入門中,迫不及待地將這些原本屬於他們的東西全都搜走,那些捨不得放手的女人——一匹紅綃可值十天的配給啊——都被皮鞭子抽了一頓。
有三五名睡著懶覺的鐵勒手下被公子壽的親兵抓了個正著。他們連衣服都沒來得及穿上,就被亂棍打出了營地,棍子在他們的光脊樑上噼啪做響。“誰是陰羽原的主人?”看著那些人在塵埃裡打滾,公子壽騎在馬上問道。
這下子鐵勒的人終於吃了教訓,於是幾日裡不見人影。夜裡,瀛棘的女人們躺在床上,不習慣了寬鬆的褥子和沒有馬蹄倒騰聲的長夜。到了第四日的傍晚,左驂踏著夜裡薄薄的月色再次摸進了瀛棘大營,這無法無天的漢子騎著的馬屁股上依舊帶著昆天王的烙印。他找到相好的住處,在那裡盤桓了一夜,天快亮的時候,他跨馬直闖入小寧住處。在昏黑的火把下,他掏出一包大珠嘩啦啦地往桌上一倒,滾了一桌都是。那些珠子圓光玉潤,大如鴿卵,便是見慣了珍品的官吏大員的女人,見了這些珠子都要抖一抖。這樣一顆珠子,在陰羽原,足可買上駿馬十匹了。
“給你治傷。”他低沉著嗓子說,轉身就要走。卡宏裡的女人們連忙攔住了他。她們說:“這些東西,我們消受不起。左將軍還是把它帶走吧。東營那邊要見了這珠子,還不得要了我們的命呀。”
左驂皺了皺眉,在桌子前坐下來,把刀子往膝前一靠,突然說:“小寧,快過來親下嘴,我今天不走了,在這裡陪你喝酒好不好?”
小寧那時候鞭傷未愈趴在床上,她聽了這話,生氣地哼了一聲,似乎想要把個藥罐扔過來。
左驂露出鋒利的牙齒一笑:“開個玩笑,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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