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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那麼此刻我就在他們眼前,豈有不被狼群找到的道理。不過公子青既然這麼恨我,這個小小的估計我當然不會告訴他。
昆天王的東營地勢高拔,站在營門就可以隱約看到有熊山下的瀛棘大營地,它如同一個灰色的小印記,埋藏在一大片白色之中。白犛牛的大旗已經不在那座營地上空飄揚了,一面金紅色的旗幟在飄揚,那是鐵狼王的標記。
我想知道左驂,就是那匹黑色的白耳朵狼是不是也在那兒。於是我問他:“你認識一匹叫左驂的狼嗎?”
瀛臺青的臉色突然變綠了,好像嗓子裡被塊大骨頭給噎住了。他惡狠狠地瞪著我,似乎要撲上來咬我一口,末了說:“那個左驂,早晚有一天,我要親自砍下他的腦袋,剖開他的心,看看他是不是真是狼變的。”
我從他的狠話裡看出了很多害怕埋藏在下面。
瀛臺青退出卡宏的時候對外面的人說:“好好看管,我還沒想好怎麼處置這幾個傢伙,但終歸是有用的。論斤賣也能值幾頭羊的錢呢。”
他們哈哈大笑。
夜裡昆天王的大軍鬧哄哄地回來了,他們擠滿了營地,四處傳來混亂的腳步聲和呼喊聲,人喊馬叫吵成一片。我在空氣裡聞到血腥的味道,這味道是那麼明顯,連睡夢中的蔑老也抽了抽鼻子,醒了過來。“他們在吵什麼呢?”他說。
“不知道在哪打了一戰,剛回來。”赤蠻說。
昆天王的人一直在打戰,有時候要拖到夜裡才回來,有時候則要過上三幾日才能回來。
左驂的狼群始終沒來找我,我猜想他們正在打戰,忙乎得很,也許就把我給忘了。
除了大合薩,那時候我們四人都算是俘虜,雖然隨身物品都沒被收走,但被關在厚實的卡宏裡,昆天王的人再用重物堵住了門,那就插翅難飛了。
他們每天只是把大塊的熟羊肉和水從門上開的一條縫裡塞進來。赤蠻拿刀噼裡啪啦地切肉,剁得砧板噹噹地響。他刀法極好,切肉的時候卻不知道為什麼把手指頭給切傷了,氣得他捏著手指頭在卡宏裡又踢又打。
我看了看黑屋子裡關著的其他人。賀拔蔑老對要做決定的事絲毫不感興趣,他太老了,似乎早盼著去死,有人推他一把他才會往前走一步;赤蠻有力氣又衝動,但他就是把鋒利的劍,只能聽人使喚;至於楚葉就太柔弱,她的眼睛只看得到我,我如果不在她眼前,她就會手足無措,除此之外,她似乎別無所求。
“唉,”我嘆了口氣想,可惜大合薩不在身邊,剩下這三個人,到底是在保護我呢,還是讓我為他們操心那就很難講。
我怕赤蠻悶出病來,就提議說:“喂,我們挖地道逃走吧。”
賀拔蔑老睜了睜眼:“你說什麼?”
“好主意,”赤蠻高興壞了,他大聲應道,“夜裡趁著天黑鑽出去,老子殺它個天翻地覆。”
“你他媽的要是叫得這麼響,我就先殺了你。”我惡狠狠地說。
赤蠻嘎嘎地傻笑了一聲,聽了聽外面的動靜,不吭氣了。
卡宏本身就是半地下的建築,要從地底下挖出一個通道出去本來是很簡單的。但昆天王的新營這些地基修得很不錯,都是用大梁般粗的木頭壘起來的。當初住在裡頭躲避寒風的時候只嫌棄這些原木牆簡陋太薄,如今要挖開它逃跑,卻嫌它太厚。我們沒辦法對付它們,只得再往下挖,要從底下繞過地基,才可能挖出向外的通道。
赤蠻歷來是個說幹就幹的人物,一彎腰抽出配刀,找了個隱蔽的角落甩開膀子就開始往下挖。所有的卡宏大門都朝著院子,看守我們的哨兵也只在院子裡待著避風,所以赤蠻選在沒有開門的那一側牆邊挖洞。
賀拔蔑老被我推了好幾下,才興味索然地上去幫忙。赤蠻就是有力氣,很快接連撬起了幾塊大石頭,泥土的氣息瀰漫開來,一個大坑的規模顯現而出。
“你們想挖個大象能鑽過去的洞嗎?貼著牆邊挖,越小越好。”我蹲在邊上說。
賀拔蔑老一邊用自己的刀尖挖土,一邊感嘆說:“拿這樣的好刀挖土,直是暴殄天物。”
“老傢伙,別抱怨了,”赤蠻說,“要不你用指頭挖?”
話音未落,就聽叮的一聲,賀拔蔑老的刀就碰到一塊石頭,心疼得他吸了半天氣。
我蹲在那兒才第一次看清了賀拔的刀,他那柄刀又薄又快,跟潑過水一樣光滑,刀脊上全是披麻一樣的亂紋,刀鋒彎如滿月的弧線,確然是把好刀,用來切肋巴骨正好,用來挖土可惜了。我心裡這麼想,嘴裡卻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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