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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麻煩的傢伙。”我聳了聳肩,對行軍參謀說:“不用再打啞謎了。給北堡發令,出軍剿滅登陸者。炮火都向海里打,不打海灘!我們這裡繼續開炮就好了。”
無懸念的戰鬥持續了一次又一次。我根本懶得看自己腳下的戰況,只是時不時舉起望遠鏡看看陳琪那邊的情況。遊過近千公里大海的費里亞軍在槍林彈雨地洗禮下艱難地爬上海灘來,已經少有幾個還走得穩路的了。陳琪帶領大隊出戰,兩邊由泰嚴軍持長槍頂住不斷向大海里擠壓,中間由突襲隊快刀斬殺。砍起龍骨兵的頭顱就如收割韭菜一般順暢。往往只砍上五六分鐘,沙灘上的費里亞軍就會因為傷亡比例太過懸殊而掉頭跳下海去——雖然回頭也是一死,總比主動把頭送到高振動粒子刀上去砍掉要晚些時候,好死不如賴活著嘛!她那邊殺傷力太過強硬,費里亞軍只得改變方向全力朝沒有陸戰部隊阻擋的南堡海灘登陸。但是,我們不得不說。費里亞軍的遠端炮火雖然不多,但跟他們地體積一樣,殺傷力實在是太強了!南堡海灘的近海因為沉滿了費里亞軍的屍體迅速被填滿,海灘的面積也不斷在費里亞軍屍體的堆積下擴大,但他們終究很難想象如果讓他們全部開動了這些防禦炮火後,只有少量惡魔劍士的人類部隊得付出多大地犧牲和破壞才能佔領此處。
費里亞軍的衝鋒一波又一波地持續了一整天。到了天黑時分。塞拉摩的海灘已經被堆積的屍骸填充得向大海里延伸了一百多米。海里的費里亞軍陣容依然龐大,至少仍有兩萬之眾,但攻擊強度已很明顯下降了許多。我們這邊也好不到哪裡去,畢竟披掛著沉重鎧甲的人類士兵在持續作戰中體力下降也很厲害。所有預備隊都投入輪換過幾次了,現在所有計程車兵都很疲勞。我看了看時間,唐龍和韓曾的大規模增兵已開始動員上艦,大概八個小時內能到這裡,我們還能撐過八個小時麼?
正在憂心。陳琪給我打來了電話:“我這邊士兵乏得很了,把你那邊金甲蟲戰車調給我吧!”
“你當真不顧本座地死活啊?”我哀嘆道:“我這邊的兵可沒有惡魔劍士裝備,缺了重火力讓他們衝上來的話,這麼點用長槍的兵頂不住啊!”
“那怎麼辦,撤回要塞全軍龜縮防守嗎?”
那似乎是沒有辦法的辦法,我們能堅持一整天已經很不易了。士兵疲乏到了極點,也許很快就要到臨界點。費里亞軍儘管也非常疲倦,但他們的體力究竟比人類好得多,一旦過了臨界點,加克萊的頃刻翻盤是可能重現的。而撤回要塞等待援軍呢?援軍是會來的,但如果讓這些費里亞軍上得岸來,援軍必將受到相當的損失,那並不是我願意看到的。
陳琪忽然說:“黃二,我們很疲倦,但他們不知道對不對?”
“啊……”我想了一下,說:“應該是這樣,我這邊計程車兵一直沒有出戰,你那邊的惡魔劍士砍得太順利,大概他們一時還看不出我們的窘境。”
“那要不要招降他們?”
“有沒有搞錯,naive!”我脫口而出斥責之語,卻忽然走神考慮起這樣做的可行性來。為什麼我會認為這是無稽之談呢?的確,在人類與費里亞的作戰中,從來就沒有過招降納俘的先例,雙方都是把對方能動的殺得一乾二淨。然而殺到了對方本土,要想徹底清掃並不見得明智,是否有必要改變一下策略呢?
陳琪不失時機地說:“反正只是說幾句話而已,不會有任何損失吧?”
“這樣啊……”我考慮了一分鐘,向身邊警衛員吩咐:“把費里亞翻譯找來,我面授機宜。”
費里亞軍上一波的攻勢是在一刻鐘前退去的。天色已經黑得不成話了,他們在海中的整隊調動更加困難,大概下一波攻勢還要相當一段時間才會來到。守在岸邊一整天計程車兵們一個個疲倦不已,逐漸開始懷疑自己還能端穩手中的長槍多少時候?忽然頭頂上傳來一陣喧囂,幾個士兵把一個口徑一米的超大喇叭安到了南堡城頭,對海中的費里亞軍嘰哩哇啦地喊起話來。
人類士兵自然聽不懂喊的是什麼,但卻發現這不喊還好,一喊就象踩著了費里亞軍的痛處,他們立即潰不成形地又撲上了海灘。然而這一次衝擊顯得特別象意氣用事,來得快敗得更快,不到十分鐘就又全軍潰散了下去。海灘上又只剩下人類喊話大喇叭的噪音,除此之外平靜得令人心裡發毛。
也不知這種變態的“平靜”持續了多久,忽然一個士兵大叫了起來:“費里亞軍投降啦!”
大多數人類士兵都給這一嗓子喊得莫名其妙轉不過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