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章 (賀漢渚背對著身後那具趴在...)(第1/3 頁)
賀漢渚背對著身後那具趴在血泊裡的屍體,立在山道旁,對著遠處,抽完了一根菸。
他下山,上了車,轉頭對已坐到車後位置上閉著目的王孝坤說:“和尚會替他收殮,做七七四九天的法事。”
“對不住您了。”
王孝坤緩緩睜眼。
“人活世上,得替自己的行為負責。你給了他機會了,是他咎由自取,怨不得誰。”
“煙橋,你老實說,是不是之前就知道是他乾的?礙於我的面子,所以當做不知道?”
他凝視著賀漢渚,問道。
賀漢渚沉默了片刻:“什麼都瞞不過您。”
“其實你完全不必有顧慮,應該第一時間告訴我的。他能對你下手,這種不知感恩的人,將來也有可能被人收買,轉而對付我。”
“算了,不說這個了!”
王孝坤拂了拂手,改了話題,臉上露出微笑,“回吧,晚上把蘭雪也接來,沒有外人,就咱們一家人,好好吃個飯。我很久沒和你們兄妹一起吃飯了。”
賀漢渚點頭,開車離去。
傍晚,王庭芝照著母親王太太的吩咐,開車去賀蘭雪就讀的女中,將放學的賀蘭雪接來,一起到了王家。
晚飯的桌上,飯菜熱氣騰騰。
王太太天生彎眉圓面,富態而和氣,讓賀蘭雪坐自己的身邊,殷勤地替她夾菜,言笑晏晏。賀漢渚陪王孝坤喝酒。幾個姨太太沒上桌,帶著王家下人伺候在一旁,端湯遞水,人人面上帶著笑容,飯廳裡的氣氛熱鬧而融洽。
壽宴在即,飯桌上的話題,自然也離不開這個事。王太太和丈夫報了一串自己這邊預備請好的貴賓名單,又問:“就那個什麼宗奉冼那一撥人,你說你自己請。怎麼樣,說好了沒?”
王孝坤說:“打了電話,說身體不適,推了。”
王太太面露不快,哼了一聲:“好大的架子!大總統都派特使來,他竟連你自己請也請不動,這是要公然掃你的臉?”
王孝坤皺了皺眉:“算了!宗老就這脾氣,去年為了個教育部撥款的問題,大總統都沒了脾氣。能請來最好不過,不來,也算不上掃臉。”
王太太原本期待那個宗奉冼能破個例,出席丈夫的壽宴,給壽宴增個光。現在失望,又見丈夫這麼說,只好閉了口,忽然又想起個事,看向坐自己對面,一直沒有作聲的兒子:“對了庭芝,上次我還叫你招呼一聲那位姓……姓什麼的來著,就是在船上救過你的……”
賀蘭雪提醒她:“姓蘇,叫蘇雪至。”
“對對,看我這記性……”
王太太輕輕打了下自己的額,“就那位姓蘇的,叫他也來壽宴,你叫了沒?”
今晚的飯桌,大家全都在笑,心情很好,就王庭芝一個人彷彿百無聊賴,正用筷子戳著面前盤裡的一條魚尾巴玩兒,不耐煩地應:“叫了,人家——”
他本來想說“人家清高,看不上,不來”,話起了個頭,一頓,改了口:“那天正好有什麼事,來不了,讓我轉達致歉。”
賀蘭雪的一雙美目裡頓時流露出失落之色。
正和王孝坤說著話的賀漢渚望了眼妹妹。
王太太狐疑地看著兒子:“是你沒叫吧?能來你爹的壽宴,多少人想求都求不來,他有什麼大事這麼要緊?我跟你說,人家救了你的命,這個禮數,咱們不能沒有,要不會被人家背後非議!”
王庭芝說:“得了,我是沒叫,行吧?要叫你自己派人叫,我管不了這個!”
王太太也不打算指望兒子了,見他吃飯也沒個樣,怕丈夫不悅,輕聲提醒:“坐好,幹什麼呢你?”
王庭芝嘟囔了一句:“都自家人,裝什麼裝……”嘴裡說著,瞥見父親果然停了和賀漢渚說話,似乎留意到了自己,收回筷子,慢吞吞地坐直了身體。
一頓飯吃了差不多兩個小時,飯畢,王孝坤和賀漢渚又去書房說話。
外頭,王太太讓姨太太們陪賀蘭雪打麻將,自己去吩咐管事辦事,轉回來,叫住了要走的兒子,將人拽進屋裡,關上門,低聲問道:“你和蘭雪怎麼樣了?”
王庭芝莫名:“什麼怎麼樣?”
王太太眉眼裡都是笑,狠狠扭了一把兒子的胳膊:“你裝什麼裝!你倆從小一塊大,現在又三天兩頭見個面,你爹的意思,你會不知道?你爹年紀也大了,蘭雪快十八歲了,要不哪天我找煙橋提親,早點把你們的事情定下來,免得夜長夢多!”
王庭芝一把甩開母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