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崇仁突然疾咳,慕容雪一驚,趕緊又取了兩枚銀針刺入穴道。
怡妃的眼淚“唰”地一下就流了出來,急道:
“對不起對不起,臣妾不是有心的。”
終於止住了咳,崇仁擺擺手,示意無事。
兩人就這麼互握著手無言相望,良久,直到慕容雪將崇仁身上的幾枚銀針都拔下來時,那怡妃才緩緩起身,很是不捨地道:
“皇上歇著吧!保重身體,臣妾先……先回怡蘭殿去了。”
崇仁像是想要留,可是話到嘴邊卻又咽了回去,再開口時,只是道:
“嗯!去吧!天氣冷,你也多加件衣裳,別總是穿得這樣單薄。”
簡簡單單的一句家常,卻讓怡妃的淚迅速流出。
父皇這是心病
她一扭頭,匆匆走掉。
隱遙在後面急追了去,卻又在院子裡停住,自看著母親有些晃搖的身影,眼淚串串地流。
“都出去吧!朕沒事。”病榻上的皇帝微閉了眼,開始趕人。
隱逸不放心,上前去探問——
“父皇真的沒事?要不要阿珠留下再給你看看?”
“不用了。”蒼老的聲音滿帶著疲憊,“朕既然醒了,就不會再睡。看來是阿桐也不願意讓朕去見她,於是老天爺也就不給朕死的權利。去吧!都去吧!朕想靜靜。”
終於幾人都被趕出了暖心殿,慕容雪出來時,剛好瞧見蹲在院子裡嚶嚶哭泣的隱遙。
她上前去,也蹲在她的身邊,輕拍了女孩的背,小聲道:
“遙兒別哭,皇上已經沒事了。”
隱遙抬起頭,見到慕容雪後卻是哭得更兇。
一頭扎進她的懷裡再不願起來。
她無奈,只得抱住她任其哭個痛快。
終於哭聲止住時,隱遙抬起頭來,很是有些委屈地道:
“父皇明明很寵愛母妃的,以前他對我們很好。可是為什麼突然就不讓母妃同他一起住在盛安宮,非得要把她趕回怡蘭殿呢?阿珠你知道嗎?母妃天天都哭,她甚至都不想見遙兒。”
她不知道該怎麼勸,也不知道該怎樣去跟隱遙解釋那是因為她父親的心裡有著另外一個人。
那天晚上怡妃跳湖前她聽到了很多,也明白這崇仁皇帝寵她是因為對那個阿桐的思念。
因為她們相像,因為他在她的身上可以找得到阿桐的影子。
可是這些話怎麼能對隱遙說?
“父皇這是心病。”有聲音自頭頂傳來,兩人抬頭,卻是隱逸。
隱逸的懷疑
此時的隱逸目光中帶著無盡的質疑,冷冷地射向慕容雪,那份毫不掩飾的探究令得她下意識地心中抽動。
但是面色如常,回望過去的目光仍是茫然又沉靜的。
隱逸太習慣她這種眼神,在他看來,不管是什麼時候,都沒有辦法從這個女孩的目光中窺得半分有用的訊息。
她將自己隱藏得太好,好到令人生畏。
“父皇這是心病。”他又將話語重複了一遍,再道:“因為丟了那顆珠子。”
“丟了?”她很配合地反問了去,而後自然地道:“炎赤的皇帝因為丟了珠子,不得不放你,怎麼?珠子又丟了?”
“你不知道?”隱逸向前探身,言語間現了幾分冰冷。“慕容雪,你不知道?”
“不知道。”她無辜地搖頭,演戲而已,又怎能不會。“我只知道炎赤的皇帝丟了珠子,但那珠子長什麼樣兒,誰都不知道。那日救你時是看到一眼,可是東方寒說那是假的。”
“沒錯。”隱逸點頭,“是假的。可是真的呢?慕容雪,真的珠子哪去了?”
她還是搖頭,伸手攬住因害怕而依偎向她的隱遙。
“我不知道。”
隱逸緩閉了眼,長出一口氣,心頭有一種痛呼之欲出,怎也壓抑不住。
他本以為慕容雪千里迢迢去往圖州是為了救他的,可直到崇仁重病在床幾日不醒,他守了兩夜,有了太多的時間去思考,這才漸漸地覺出不對。
那珠子是在他回宮之前就丟了的,而慕容雪雖然是在兩國交換的時候才出現在他面前,可是誰又能知道她究竟是什麼時候來的東邊兒?
你說什麼我都信
而他自己是不是也太自信了些?
這個女孩會為了他離開東方凌,背棄炎赤?
可是他又能如何?
將這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