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武帝曾在幾年前就說過,總有一天,這把弓會由他親手送給一位真正有能力承得下炎赤江山之人。
那時候太子還在位,聽了這話免不了心中犯了膈應。
但也成功地將他那一身懶散趕走一段,養尊處優慣了的太子著實苦練了一陣騎射。
只可惜耐性太差,寥寥數月便又放下。
武帝看在眼裡,也只得一聲輕嘆,從自再沒有提起過此事。
而今天,這落日弓再一次被拿了出來,精明的人們立馬就明白,看來這炎赤國的太子之位,今日也算是能再有個歸屬了。
慕容雪自是不明白這其中究竟,只是發現武帝這話一出口,不但底下的臣子們現了譁然,就連那幾個站在對面的皇子有了不同程度的反映。
當然,為之動容的人固然是多,卻不包括東方凌。
那個人除了剛才看向她是露了些許的怒意,之後便又冷起一張臉,像是塑雕像一樣負手而立在原處,完全不為周遭的變化所動。
慕容雪暗道一聲佩服,很多時候她的確是佩服東方凌的,這個人比起她來要淡定了不知多少。
當然,那淡定的外表下,罩著的,卻是一顆強大又腹黑的心。
“炎赤國要選太子了。”隱逸幽幽地開口,聲音控制得剛好夠慕容雪聽到。
身在皇家,所以清楚皇家
她“嗯”了一聲,隨即開口問去:
“你怎麼知道?”
他笑笑,抖了抖沾了雪花的斗篷,再一次埋怨這炎赤國的天氣。雪,似乎是這裡最常見的事物了。
“你看那些人!”他朝著一眾臣子呶了呶嘴,“打從皇帝亮出了那把弓,他們的議論就沒停過。還有那幾位皇子,一個個兒摩拳擦掌的,明顯的對那物垂涎萬分。想來那把弓定是有些不尋常之處,不然怎會引起人們如此反映?”
“不尋常之處就是與儲位有關?”慕容雪輕哼,“你怎就如此確定?”
“因為我是太子!”他不置可否,“我身在此位,自然更明白其中究竟。炎赤是國,東盛也一樣。一個國家皇族的五臟六腹,說起來就是那麼回事。用心去想,自然就會明瞭。”
這一次慕容雪沒有與之爭辯,她甚至願意相信隱逸的話。
正如他所說,他本身生在皇家,對於這裡面的事自然再清楚不過。
至於,也比她這個半路出家的人看得透徹。
她這樣想起,不由得將目光幽幽地投向了東方凌。
兩人之間隔著正中間的空場,那是用來給人們叩拜皇帝的地方。若是一會兒有人獵了戰利品,也會被下人抬到這空場中來由人清點。
她這樣看去時,東方凌正漫無目地的望向遠方。
那目光中透著不易琢磨的深遠,耐人尋味。
慕容雪再一次對這古時人類的成熟程度發出感嘆,東方凌不過十六,卻老謀至此。
怕是二十一世紀那些上了三十年紀的成年人也比不過他。
就這麼尋思著看去,本來一動不動的東方凌卻在這時忽地將頭一轉,直奔著她目光就迎了來。
冬圍開始了
慕容雪又撞了個大紅臉,這樣看一個人本就不是什麼禮貌的事,更何況這個人是皇子,還是自己要效命的主人。
不過對方卻沒多想,只是在對上她的眼之後迅速地輕啟雙唇,以最快的速度吐了一番話來。
慕容雪精通讀唇術,幾乎就是在東方凌兩唇停止蠕動之後便得知了那話裡的意思。
他是道——
“不管你是想要幹什麼,務必見機行事,切不可衝動,更不可擅作主張。”
她深吸了一口氣,繼而點頭,做了一個請其放心的表情。
就算他不說,她也得好好想想。
報仇固然要得,但是性命更加重要。
她是為那慕容霜可憐,但還沒有善良和衝動到為了報她的仇而搭上自家性命的程度。
慕容雪,她始終都是國安局裡那個沉默少言同時又犀利毒辣的蠍子。
蠍子可以去毒傷別人,但卻不會拋卻自己。
當別人的利益與自己產生衝突時,她要保的,永遠都是自己的命。
見她點頭,東方凌不再說什麼,又自顧地將目光移開。
只一瞬,又復了那般平靜。
他明白,慕容雪若是想做,就算他想攔也攔不住。
而她若是不想為,他不用說,那丫頭也會自保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