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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剛剛,就在唐楚準備放棄自己的生命去換她能活著的時候,她還在想著親手殺了他。
很自然地又將這種結局歸結為命運,但唐楚的話卻又於耳邊揚起。
她記得他說——
“只要敢對命運搖頭,就可以得到你想要的自由。”
他要她別去信命,他要她做自己的主。
可是……
“可是唐楚,”慕容雪悽然出聲,“如果不是命,那你我的這一場相識又如何解釋?如果不是命,你又何苦為了認識還不到一天的我就這樣捨棄生命。”
她站起身,抬手抹去臉上的淚。
漸漸地,收了悲傷。
假客商騎馬逃走,但是拉車的車卻沒卸下。
她解了一匹下來,再綁緊馬鞍翻身而上。
心頭的鬱結被死死地壓著,她知道,不管悲痛如何,使命還是要繼續。
其實很多時候她可以對命運搖頭,比如說現在。
現在的她大可以就此離去,山高路遠,沒有現代通訊設施的古人想要於茫茫人海將其找到,基本是沒有可能的事。
可是她不知道自由是什麼!
得到想要的自由……那是什麼?
她承認被控制太久,久到已經麻木,久到已經不知道隻身一人該如何去生活。
低頭又望向那山崖,馬上的女孩忽然就笑了。
她與唐楚相識短短一天,但是不得不承認,這一天之中她是快樂的,她的心情是愉悅的。
唐楚不但笑臉迎人,而且會很輕鬆自在地叫她雪雪,會開些不著邊際又無傷大雅的玩笑,會賴皮地說長大了一定要娶她。
唐楚,給你留下一份禮物
她罵他白痴,可是自己卻在無形之中被他的氣場感染著。
那實在是一個很奇怪的人,她本以為他只是一個遊山玩水的富家公子,可是他又會對她說出那一番有關命運的道理。
她還記得他說過“別人都戒不了命運的癮,但是雪雪,我希望你能。”
她能嗎?
伸手入袖,那枚常戴的紅石髮簪被拿了出來。
她想也沒想就朝崖底拋去,只當是留給唐楚的唯一一份禮物。
慕容雪明白,不管過了多少年,這輩子她一定會記得曾經有一個笑臉少年叫她做“雪雪”,還說過,長大了他一定會娶她為妻。
……
揮雪揚鞭,一人一馬揚長而去。
傍晚的山風愈加寒冷,卻怎麼也吹不散一幕悽愁。
……
終踏進東盛國都時,慕容雪早已換了一身衣裳。
這裡比炎赤要暖上一些,可以不用再捂得那樣嚴實。
正月還沒出,東盛國都還是一派喜氣,她行了一路,已經有數家客棧招呼她打尖兒住店。
選了間看上去還算乾淨的店住下,叫了些小吃填飽肚子,便告訴店家他要休息,請無事勿擾。
說是休息,當然只是敷衍,她只是需要一個安靜的空間來好好想一想下一步的行動。
東盛的皇宮在哪她不知道,但是這不難,隨便在街上問個人就可以打聽出來。
皇宮的所在不是秘密,有外地人尋問也是正常。
但進了皇宮之後該怎麼辦,這個才是主要。
“他們偷了阿桐的珠子……”反覆唸叨著這一句,慕容雪漸覺得失望。
說來說去,確切的訊息也只有一個,就是那顆珠子。
她只知道自己要找的東西是一顆珠子。
夜探皇宮
可那珠子什麼質地、什麼顏色、有多大,這一切一切都是未知。
或者說,這次行動,到最後很有可能她拿回來的東西也是假的。
因為她不認得,東方凌也不認得。
“碰運氣嗎?”她聳肩而笑,好像她的運氣一直都不是很好。
……
是夜,東盛都城的一間客棧二層的窗子被輕輕推開。
那扇窗臨街,下面就是平坦大道。
二更不到,街上冷清得連個打更的人都沒有。
慕容雪飄身而下,又是雪白女兒裝,冷清得一如女神。
男裝是為了路上方便,現在已經到了京都,便沒必要再裝下去。
更何況去那皇宮裡打探,抓不到最好,一旦被抓,裝扮成什麼樣兒都是一個下場。
按著白天打聽到的方向小心跑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