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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頭公牛。摩根把他那頭得過獎的公牛埋在了米克邁克墳場,他一路用雪橇把牛拖到山上去的……兩週後又開槍打死了它。那頭牛變壞了,真的變得邪惡了,但我只聽說過這一例是變壞了的復活的動物。男人的心腸更硬些。它真的變得邪惡了。我只聽說過這一例。大多情況下人們那麼做是因為一旦他們去過那兒,這些人就屬於那兒了。皮肉好像凹陷進去了。一個男人會種豆得豆,種瓜得瓜的。我把貓給埋了,讓它死而復生。於是它就捕食老鼠和小鳥,那也是你的地方,一個神秘的地方。這地方屬於你,你也屬於它。
它真的變得邪惡了,但我只聽說過這一例。
路易斯,你下一步想做什麼?趁風高夜黑之時再去那個地方一次嗎?再爬那些石階?你想讓兒子就那麼死了呢還是看看他死而復生後會怎麼樣?
嘿——嗬,讓我們走吧。
變壞了……惟一的動物……皮肉看上去……一個男人……是你的……他的……
路易斯腦中漫無目的、思緒零亂地想著。他把剩下的啤酒倒進水池,突然覺得想吐,房子也旋轉起來了似的。
就在這時,突然有人敲門。
有很長一段時間,好像是很長時間,路易斯以為這只是他腦子裡的幻覺。但敲門聲一直在繼續。突然路易斯想起猴爪子的故事了,心裡一陣恐懼。他不自覺地走到門口,顫抖著手指拉開門閂,邊開啟門邊想,這會是帕斯科吧,穿著運動短褲站在門口,一副慘相地又來告誡我:不要去那兒。有一首老歌怎麼唱的來的?寶貝請別走,寶貝請別走,你知道我愛你沒有夠,寶貝請別走……
門開了,站在門前臺階上的是查德,他那稀少的白髮被冷風吹得亂成一團。
路易斯想大笑。時間好像在逆轉,又回到了感恩節。很快他們就要把艾麗的小貓裝進塑膠袋去埋掉了。噢,別問這是什麼,讓我們走吧,去看一看。
查德問:“路易斯,我能進來嗎?”說完他從襯衣兜裡拿出盒煙,抽出一根放到嘴裡。
路易斯說:“告訴你吧,天晚了,我喝了一大堆啤酒。”
“啊,是啊,我能聞出來。”查德說。他擦亮了一根火柴,風給吹滅了。他用手攏著火又擦亮了一根,但查德兩手顫抖,火柴又被風給吹滅了。他拿出第三根火柴,準備擦亮時,抬起頭看著站在門口的路易斯問:“我點不著火柴,路易斯,你是讓我進去呢,還是不讓?”
路易斯退到一邊,讓查德走了進來。
三十八
路易斯和查德兩人坐在餐桌旁,桌子上放著啤酒。路易斯有點驚訝地想,這是第一次我們兩人在我家廚房喝啤酒。突然艾麗睡夢中大聲哭叫起來,兩個人一下子僵住不動了,像兒童的遊戲中的雕像一樣,接著哭聲停了。
路易斯說:“好了,你在12點一刻來有什麼事呢?我兒子今天就要被埋掉了。查德,你是我的朋友,但這也有點過分了。”
查德喝了口啤酒,用手掌抹了一把嘴,然後直視著路易斯,眼中帶著明瞭的神色說:“你知道我為什麼到這兒來。路易斯,你在想些不應該想的事。比這還糟的是,我怕你正在考慮這些事呢。”
路易斯說:“我什麼也沒想,只想著該上床睡覺了。明天還得去埋葬我兒子呢。”
查德輕聲說:“我該為你內心的痛苦負責。因為我知道,可能是我導致了你兒子的死。”
路易斯吃了一驚,抬頭問:“什麼……查德,別說瘋話!”
查德說:“你在想把他埋到那兒去。路易斯,你不用否認你有這種想法。”
路易斯沒回答。
查德說:“那個地方對人有多大的影響力呢?你能告訴我嗎?不能,就是我自己也沒法回答這個問題,而我在這兒已生活了一輩子。我瞭解米克邁克人。那兒一直被認為是他們的聖地——但是並不見得是個好地方。斯坦尼譁跟我說過,我父親也跟我說過,不過是後來的事了,是在斯波特第二次死後。現在米克邁克人、緬因州和美國政府在法庭上爭論到底誰該擁有那片土地。路易斯,沒人知道到底誰該擁有那片地,再也沒人知道了。歷史上有許多人都宣稱過那片土地歸他們所有,但沒有誰能永久擁有。為了土地所有權問題人們爭論不休,隨著時代和地理環境的變遷,土地的擁有問題也不斷在變化。”
路易斯忍不住問:“難道人們沒有檔案記錄嗎?”
查德又點了一支菸說:“噢,有,不過都太古老了。像你家這片地的所有權及面積就像這樣。很早以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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