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九十二章(第2/4 頁)
了,一頭栽倒在雪地裡,東廠的人都帶著帽簷飛翹的帽子,此刻分外刺眼。
“別打了!別打了!”魏池抓住了這個人的鞭子,護住了這個老大人。
廣場中心是內閣的人,他們也在喊:“別打了!別打了!”
可惜沒有人聽。
直到太陽昇起,東廠的人才住手,陳熵站在城牆上冷冷的看著廣場上的一片狼藉:“傳朕的口諭,如果哪個官員還要鬧事,罷朝的,來一個就打一個。”
洪芳跪在地上磕了個頭:“奴婢聽命。”
“皇上!皇上!”呂敬滿臉都是鼻涕眼淚,嗓子都哭啞了:“使不得啊!使不得啊!洪芳!你這個小人,你還不勸勸皇上!你還不勸勸皇上!”
陳熵轉過頭,冷笑:“把這個辦事不力的奴婢抓下去,杖四十,好好打。”
好好打?
旁邊的宦官們不敢怠慢,把呂敬拖了下去。
直到傍晚,魏池才得以覲見,到大殿門口的時候,正看到一眾內閣的閣員跪在外殿,見到自己走進來,這幾個閣員都不自然的抬起頭看著他。
“哼!”洪芳毫不客氣的乾咳。
大家都低了頭,包括魏池。
進了空曠的內殿,陳熵一個人孤獨的坐在皇位上,他對洪芳說:“傳朕口諭,讓周閣老查出幕後主使,讓內閣的人都回去,若他們中有人不想回去,有的是地方讓他們跪。”
洪芳領命,退了出去,關上了門。
魏池跪在地上,沒敢抬頭,直到一雙手扶起了自己,是陳熵,不知不覺之間,那個曾經在他懷裡撒嬌的孩子,現在已經快要和他一樣高了。
“魏師傅,這一切都是朕的錯。”
魏池沒有料到陳熵會這樣說,趕緊反過手扶住了他:“皇上不要這樣說。”
陳熵的眼圈紅了起來:“不論怎樣,朕一定會保護好魏師傅,師傅一定要相信!”
說話之間,陳熵的眼淚大顆大顆的滴了下來。
“魏師傅,讓我哭一會兒,就讓我哭一會兒。殿外有人,我不能讓他們聽到。”
就像很多年前一樣,陳熵抱住了魏池,滾燙的淚流到了魏池的衣領裡。魏池能夠感覺到陳熵在努力壓抑自己的哭聲,不由得回抱住了他。
陳熵艱難的抽泣牽動著魏池的心,這種痛苦讓他忘了自己想要說的話。恍惚之間,腦海中出現了那個詞:命運?
命運?
震驚這個詞已經不足以形容朝野的情緒。
周文元的表情尚且平靜,他吩咐其他閣員再去探視受襲大臣的傷情,自己走回值房繼續看奏疏。這倒不是周文元故作輕鬆,這是因為前年北伐失敗而導致的春荒已經延續到了現在,好不容易才湊夠百官俸祿的他還得給全國的官僚百姓過個安穩年。
周文元的兒子叫周靈璪,他現在是戶部侍郎,聽家裡送飯的人說他還在值房就過來看看。周靈璪還是五十多歲的人了,當他推開門看到自己的父親的時候,竟覺得他已經和太傅一樣蒼老。
“父親。”
“靈璪,你來了啊?”周文元放下了筆:“吃過沒有?”
“吃過了,就是聽家裡人說父親還在,兒子就想著吃過來飯就過來看看。”
內閣的值房其實一點都不奢華,除了桌子椅子就是奏疏和奏疏。
其實這對父子經常睡在值房,這是因為都很忙,很少串門。值房沒有別人,周靈璪拿火鉗加了幾塊碳到暖爐裡:“今年年初,江南破產了那樣多的織坊、官貸。9月又是西南大旱,雲貴更是有許多地方顆粒絕收,到了年底好不容易想著熬過過年就好了吧?皇上這樣一鬧,孩子脾氣倒是發了,現在還不真不知要怎樣收場了。”
“皇上是君,老夫是臣,這自當歸罪在我這裡,只是我能力有限,不知會不會有難以扭轉乾坤的那一天。”
周靈璪看著暗紅的炭火:“江南破產,北伐失敗,國庫早已空虛,現在不過是寅吃卯糧,東拼西湊。若多一事不如少一事,那還好過些。此刻又冒出個這樣的事情,兒子竟如去年漠南兵臨城下一般有些心慌了。”
周文元看著奏疏的眼睛閃過了一絲光:“靈璪,這裡並沒有其他人,若想問,你就問吧。”
周靈璪不敢看他父親,思索片刻還是開了口:“如今這件事,若能從給事中那裡壓住,不至於鬧得這樣大,本來就國計艱難,如此內耗,有何意義呢?”
周文元頭都沒有抬:“不愧是我兒子,和父親說話都要繞圈子,你是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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