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部分(第1/4 頁)
再出來時,已換上一身黑色鎧甲,髮絲隨意攏在身後,英氣中帶著幾分嫵媚,大步地走到眾人面前,不理會博碩等一干將士驚豔的目光,抬手一指那名苗疆女子,冷言道:“你!過來!”
那女子見了怯生生地往他爹爹懷裡躲,卻被他那驚惶的老爹推到我的跟前,我上前托起她的下巴,在她白嫩嫩的臉蛋上摸了一把:“你的女兒我留下了!但你們的誠意還不夠,再送一千兩黃金來犒勞一下士兵,我們就立刻撤兵!明白了?”我斜著眼看他,手指不規矩地在那苗女脖頸間遊移,那女子緊咬下唇泫然欲泣,求助地看向博碩,博碩頭一偏,裝作沒看見。
那老土司面露難色,吞吞吐吐起來:“這……這……”
“我再問一遍,明白了?”我提高嗓音,眼光森冷,手指捏住那苗女的脖子微微使勁,她痛的低泣起來,那土司見了連連點頭:“好!好!”
“嗯!我等你三日,三日後我照樣發兵!博碩,送客!”我放開那苗女,攏了攏袖口,頭也不回地向帥營走去。
“我走了一年,京裡有什麼動靜嗎?”我伏案看著堆積軍務,問著躺在身邊博碩。
“沒有,四爺大概知道,但報捷的摺子我都是讓人以你的名義寫的,再加上這天高皇帝遠的山溝,訊息應該不會傳得很快,八爺那也沒什麼動靜。”
我長吁了口氣:“那就好!”
“葉兒!你身上的傷是怎麼回事?”他翻起身看著我的側臉。
“你那苗女怎麼回事?”我仍然伏案疾書,顧左右而言他。
“你先回答我!”他惱了,硬生生扳過我的身子。
“你若不說休想我回答你!”我挑眉倔強地看他,微微露出笑意。
他白了我一眼,懊惱地躺回軟塌:“我覺得她是那些老狐狸派來的奸細,與其退回去,讓他們想辦法塞些不起眼的人到兵營來,不如留下她,這樣目標明確點,只要看好她就行!”
“哦?就這樣?留下她?放哪?放你床榻上?”我冷哼了一聲,繼續給胤禛寫信。身後一聲巨響,博碩抓住我的脖領將我掀翻在軟塌上,恨恨地望著我:“我會找人看著她,若是她沒有越軌,便可隨便找個副將配了,但如若有異動,明著可以防範,暗裡也可給她一些假情報,最後要麼殺了,要麼充當營妓!”
我看了他許久,突然大笑起來,指著他的鼻子說道:“我隨便拿你開心,你就當真了,今兒個在那些老狐狸面前走上一圈,我就明白了!博碩,這些年你果真長進了!”我笑著拍了拍他的臉頰,正欲起身,又被他壓了回去。
他臉突然了脹紅起來,看著我,有些期待但又有些膽怯,吞吞吐吐地問道:“葉兒……你昨天說吃醋……可是當真的……”
我看著他翦水似的雙瞳,思緒卻飄向很遠,喝醉的時候我曾經蜷著身子,在高樓的天台上向蒼穹禱告,求冥冥許我一個幸福,我祈禱,讓我先離開,讓我做這世界的逃兵,讓我走在愛我的人之前,讓我將無盡的哀思留給他們……
可是沒有人會愛我,那一世我離開後,沒有得到一滴眼淚……
“……是真的……”我看著他,這一世的幸福太多,成了孽債,神終究不放過我,與其得到了,再用各種方式折磨我,不如從來沒有擁有過……
博碩黑曜石般的眼睛漾起化不開的濃情:“葉兒!我這一輩子再也無憾了……”
寒月如冰,風舞瑟影的夜,燭火印著糾纏的身影,罷了,一切都順其自然吧……
四川提督府
“博碩,你將那一千兩黃金,拿出三百兩折成銀子封賞給有功的將士,剩下的派人秘密運往福建。”
我往闊別已久的軟塌上一躺,渾身說不出的輕鬆,博碩正欲出門,就見總管抱著兩個青瓷罈子走了進來。
“大人,這是前些日子云南衛家派人送來的!”博碩聽了立刻停下腳步。我心中也是一怔,慢慢起身接過瓷壇示意他退下。
輕輕開啟壇口,一陣沁人心脾的馨香飄來,手指伸進去一繞,竟是晶瑩剔透的藥膏。我愣在那說不出話來,心口一陣陣地疼痛。
“葉兒,這是……”
“別擔心,是治療我身上傷疤的藥膏。”我看向他,突見他眼中瞭然的目光隨即又蒙上一絲傷痛。
“你去吧……”我抱著瓷壇走向內室,博碩在門口仍站立了許久。
翻開的書頁,已輕輕合上,看著窗外縱縱橫橫的枝椏,我無力地垂落著蒼白的手。
今夜,我放縱自己去想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