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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懲罰她!”
我點點頭,心想著這族長也真夠心狠的,好歹也是自己的女兒,而且還為他帶來這麼大的利益,最後竟然連個體面的死法也不給。
“這種事,我們插手好嗎?”我轉過臉又看向那名譯官,雖說心中對那少女愧疚,但藏民的風俗我也不怎麼了解,這干預喪禮的事情會不會觸犯他們的忌諱呢?
“看那族長今天的態度,大人不妨一試,畢竟我們給他的賠償太過豐厚了。”我沉默了一陣,幽幽嘆了口氣,起身向屋外走去。
晚飯前我登上大宅旁的高塔遠眺,一切盡入眼底。民居從平壩向著低緩的山坡上蔓延,在藍天遠山的輝映下,彷彿幻化成妙不可言的積木和圖案。偶爾有僧人絳紅色的衣襟飄拂在其間,頓時有一種天上人間的感覺。我閉目迎風,只可惜下了這高塔,還是一個真實的世界……
巴拉餅、粑羌、哲羌、風乾牛肉、薩幹察門、酥油茶……豐盛是豐盛,只不過這些帶著奶腥的食物一點也提不起我的胃口。看著他們用白水煮肉,把帶骨大塊肉放鍋裡,半熟的撈出來吃,渾身直冒冷汗。盛情難卻地咬了一小口,我便放下看著他們在一旁大快朵頤。想想滿人的祖宗們是否也是這樣過來的?眼前呈現出胤祥一手抓肉,一手握刀的野蠻樣,不覺暗暗發笑。也不是說這樣不好,可我這文明世界來的人總有些不習慣就是了,就算來到這裡,也是在南方待的多,習慣風雅了。
酒過三巡,我點頭示意那譯官,他舉杯笑著跟族長攀聊著,那族長已然有八分醉意,糾纏了一陣,看著譯官面露喜色,我也不由得展開微笑。
“如何?”
“大人,他答應了,原以為是火葬或塔葬,沒想到竟然是天葬!”看著他眉飛色舞的表情,我想著這天葬一定一種極體面的葬禮。我讚賞地拍了拍他的肩,笑著說道:“回去重重有賞!”
他聽了立刻兩眼放光,又邀功地說:“他還說要大人親自主持神聖的葬禮,以體現藏民對大清皇帝的尊敬!大人這可是好事啊!”
我敷衍地應了一聲,好事?是好事嗎?為什麼我會這麼不安呢?小口地飲著酒盅裡的酒,頭一陣陣地痛,到底什麼時候才能回營帳呢,再待下去沒有意外也得餓死!
看著窗外黑色的天幕,我哀哀嘆氣,院中明月灑照,角落裡突然閃過一個三尺左右的瘦小身影,我甩甩頭再次望去,那裡卻寂寥依然,我懷疑地看了看酒杯,然到是酒過了?於是笑著起身,向居室走去,還是好好睡一覺的好!
回房後,腦袋昏昏沉沉的,我一摸額頭果然有些發燒,腦袋很重,眼睛酸脹的難受,於是懶得梳洗倒下便睡了。
不知道過了多久……
迷迷糊糊聽到有人在叫我的名字,我吃力地起身,推開房門,門外的走廊竟變成一條潮溼的青石板路,在月光下泛著清冷的光。
……那低沉的男聲,忽遠忽近……
我跨下臺階,小心地向前走去……
這是什麼地方?誰在叫我?
沿著石板路向前,手掌輕觸那溼滑冰冷的牆壁,心裡突然害怕起來。
“誰?是誰?”我小聲地問著,轉過牆角,倏地停下腳步,腳下有一個被月光拉長變形的身影在左右晃動著。我緊張地嚥了口唾沫,回首看著來時的路,那裡已是漆黑一片,黑糊糊地一直延伸到盡頭……
我的頭皮瞬間麻,粗喘著抓緊牆壁,向旁邊看去……
月下是一個黑袍男子,他背對著我,衣衫在風中翻飛,像極了一隻巨大的蝙蝠。
“你是誰,為什麼叫我的名字?”我顫抖地問道,他突然回身,還沒看清長相便像一陣風一樣穿過我的身體飄到我的身後。我的心臟劇烈地跳著,猛得回身,身後空無一人……
“你到底是誰?”我仰首沖天大吼一聲,慕然間,四面傳來忽高忽低的笑聲,向我站立的地方湧了過來……
我突然有了逃跑的衝動。可雙腳生了根般地動彈不得,我急得捂住耳朵,緊閉上雙眼,突然眼瞼一涼,一雙冰冷的手捂住了我的雙眼。耳後傳來輕微的呼吸,同樣冰冷地吐在我的耳廓四周:“夜,是我……”
我連忙拉下他的手轉身看著眼前的胤祥,他衝我淡淡微笑,臉色卻蒼白的幾近透明。
“胤祥……”我有些顫抖地撫摸著他的臉頰,他輕輕攬我入懷,冰涼的鼻尖蹭著我的脖子,不停地低喃著我的名字:
“夜……夜……我的夜……夜……夜……米瑪梅朵……梅朵……”
我突然瞪大雙眼,猛得將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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