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9頁(第1/1 頁)

碧羅夫人錚錚望著朝陽公主，忽然上前一步，厲聲道：&ldo;公主，你可知敦陽城中的風言風語來自何處？&rdo;她眉目間染上張狂和狠厲：&ldo;這一切全都出自我碧羅之手！&rdo;朝陽公主依然不曾看她，只是淡聲吩咐錦繡道：&ldo;茶都涼了，為本宮重新斟上。&rdo;錦繡從旁，忙輕聲低首說是，當下便上前重新為公主布茶。碧羅夫人卻忽然一伸手，將案几上的茶盞一併揮到地上，於是只聽一陣凌亂的破碎聲，茶水灑了一地，瓷片濺得到處都是。錦繡見此，眉目起怒，冷聲斥道：&ldo;夫人，請自重！&rdo;碧羅夫人眸中寒芒射向錦繡：&ldo;下去！&rdo;錦繡扭過臉，鼻中發出輕輕哼聲。她雖是區區侍女，可是還輪不到她碧羅夫人來吆喝指揮。朝陽公主輕嘆，淡聲吩咐道：&ldo;錦繡，你先下去吧，本宮還有話要和夫人講。&rdo;錦繡聞言皺眉，欲語還休，這個碧羅夫人如同瘋了一般，她是怕公主和這個人單獨相處會吃了虧。她自然不曾忘記，昔日這個碧羅夫人是如何意欲染指葉潛，當時恰遇公主和葉潛生了罅隙，這事差一點就成了，多虧茗兒在薰香之時少了一點分量，這才使得葉潛逃過一劫。現如今這個女人分明是一臉痴狂，竟然把自家主人當做情敵一般，意欲撕之而後快，她怎能退下？可是朝陽公主卻不容她置疑地道：&ldo;下去。&rdo;聲音不怒而威，由不得她不從。錦繡無奈，抿唇嘆息，低首道：&ldo;是。&rdo;說著緩步退下，退下前還滿心防備地看了眼碧羅夫人。朝陽公主雙手輕拂，拂掉濺在衣袖上的茶渣碎屑，對於衣服上的汙漬卻是視若無睹，起身溫聲道：&ldo;夫人，你還有什麼話，儘管說來便是，你我打小兒便是要好的姐妹，無話不談。&rdo;這話說得輕軟柔媚，彷彿她們依然是曾經的姐妹，在說著旖旎的悄悄話。碧羅夫人眉目間皆是冷意，她瞥了瞥唇，嫵媚而危險地道：&ldo;時至今日，你我已經無話可說，但我勸你也不必太過自得，否則，你會聽到越發不堪的流言。&rdo;朝陽公主挑眉笑，卻彷彿好奇地問：&ldo;是什麼流言，你且說來我聽聽，天底下還有什麼事，是我朝陽公主懼怕了的？&rdo;碧羅夫人盯著朝陽公主，滿是諷刺地&ldo;哼&rdo;了一聲道：&ldo;你自然是不怕的，你便是混得再多的聲名狼藉，也不過是一笑置之罷了！那些流言又與你何干，你自然還是你風光無限的長公主。&rdo;她說到這裡，語音一轉，卻是眯眸道：&ldo;不過呢，你不怕，自然有人怕的。&rdo;朝陽公主連話都懶得說了，只是淡望著碧羅夫人。碧羅夫人將那枝臘梅攏在袖中，長袖有云紋花飾，逶迤飄逸，她輕笑一聲道：&ldo;公主，你來告訴我，若是敦陽城裡的人知道了這位屢戰屢勝所向披靡位居三公的葉大將軍，昔日竟然屈身為公主面首，不知道他們會作何感想？&rdo;她唇邊泛起得意：&ldo;他和你不一樣，起於微末，奴僕出身，本就落了下乘，在文人史官中難免會有一些輕視，可是若是再加上這一條，那縱然是他落得天大功勳，也難逃筆伐口誅，在世人中遭受冷落嘲笑，在史冊中留下一個笑柄。&rdo;她盯著朝陽公主，冷笑道：&ldo;雖不至於遺臭萬年，但必然是再也難以翻身。&rdo;碧羅夫人從袖中抽出那朵臘梅，臘梅芳骨，隱隱含香，她放到鼻端輕嗅，仿若十分珍惜，可是卻忽然皓腕一鬆，那臘梅枝便落在腳下，混雜在茶盞碎瓷中。她陰冷一笑，輕輕抬起腳來，用腳踩上去，臘梅成泥，可是她的腳卻也漸漸泛出血絲。碧羅夫人陰聲道：&ldo;若是我得不到的，我便寧願毀掉，縱然付出再多代價，我也在所不惜。&rdo;朝陽公主猛然抬眸，不屑地望著碧羅夫人，冷笑道：&ldo;碧羅，你竟然拿葉潛來威脅我嗎？&rdo;碧羅夫人點頭，坦然承認：&ldo;是！&rdo;朝陽公主傲然輕哼一聲：&ldo;說來說去，你其實心裡只有一個想法，那便是不讓我嫁葉潛。&rdo;碧羅夫人再次點頭：&ldo;是。&rdo;朝陽公主蹙眉輕笑：&ldo;可是那與你又有何好處，左右他不會是你的，難不成你以為我不要他了，這個男人就是你的了嗎？&rdo;她挑眉笑，笑得輕涼嬌媚：&ldo;這個男人啊，他便是一輩子都沒有女人暖c黃，我看他也不會選你。你永遠只能遠遠地看著這個ròu骨頭拼命地往前跑，可是怎麼跑也跑不到他跟前。&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