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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看到秦天宇的眼睛,從紅白相間的眼眶中跳躍出來,悠悠滾出來,交織著無與倫比的複雜情感,透著殘酷的寒意,冷冷的望著他,猶如看著一個瀕臨死亡的卑微生物。 那眼神,就這樣一直深深的鉻進方振衣的腦海,不時在他噩夢中再現,寒意刺骨。 方振衣無法控制自己。一個曾經朝夕相處,親如兄弟的好友,就這樣破碎在他面前,秦天宇臨死前的眼神宛如毒咒般一直纏著他,方振衣一閉上眼,就浮現出秦天宇滲血的眼神,如此冷酷卻又如此譏笑。 如果不是這眼神,方振衣就不會受沈輕霓之託來沈家老宅調查沈豪失蹤的事件,也不會發生那些讓他一生一世都無法忘卻的恐怖際遇。&;nbsp&;nbsp
第二章 吹簫的女幽靈
雨一直在下。 而恐懼如一張無形的網,緊緊網住方振衣所有的神經系統,一種從未沒有過的虛無和沉重如重錘般擠壓著他,使他無法呼吸,無力掙扎。 此時的他,更象一條離開水的大魚,在恐懼的痛苦中瘋狂的顫動。 如果不是那簫聲,方振衣不知自己要多久才能恢復過來。 簫聲極為單調,淒寒,隱有悲世之意,卻彷彿直擊入內心深處,使人不知覺中投入到簫聲所要表現的世界中去。 在簫聲中方振衣從恐懼中慢慢鎮定下來,全身因劇烈的顫動而痠麻不已。奇怪的是,現在,竟然有人在沈家老宅吹蕭? 走到窗前,從聲音飄來的方向望去,漆黑中什麼也看不清。雨越來越大了,從開始的霏霏細雨變成了傾盆大雨,雨點無情的擊打著風中哭泣的梧桐樹。 突然間又有蛇般扭曲閃光的電劃過,方振衣朦朧中看到似乎有個白衣長髮女子撐著把小紅傘在精瘦的梧桐樹下,背向著他。 方振衣有些恍惚,然而蕭聲卻是那樣清晰地侵入耳中。 傘是找不到了,方振衣想了下,乾脆冒雨向梧桐樹下衝了過去,短短几十米的路程也就十幾秒,由於雨太大把眼鏡映成水朦朦一片什麼也看不清。 等方振衣拿下被雨打溼的眼鏡後,開啟手電筒,樹下卻找不到那白衣人的身影了。 難道是幻覺? 苦笑,略想了下,方振衣打算跑回去,畢竟這麼大的雨淋在身上不好受。這時,身後傳來渾濁沉重的呼吸聲。 難道在身後?可是,女孩子會有這麼難聽的呼吸聲? 方振衣疑惑的轉過身去,竟然看到黑暗中出現兩點陰冷的綠光。 怎麼可能?這是什麼?微弱的手電筒照在那動物身上,龐大的身軀,如狼,卻比狼大多了,似狗,卻又比狗兇猛多了,難道那蕭聲是這動物發出來的? 眼睛發著綠光的怪物一動不動,呼吸聲卻越來越渾濁急促了。方振衣毫不懷疑,如果他轉身一跑,這動物就會撲上來撕裂他。 方振衣勉強鎮定下來,冷冷地和綠光對峙,身子一步一步的後退。綠光猶豫了一下,繼而吠了起來,然而只是吠了兩聲卻又停下,向前走兩步,象要攻擊,看到方振衣不慌不忙的樣子,卻又退後一步。 看到這,方振衣稍稍安下心來,怪物叫了說明它內心也感到害怕,以吠聲給它自己壯膽。傷人的動物一般是不出聲的,暗中突然間襲擊人類的。用農村老話來說,咬人的狗不叫,叫的狗卻是不咬人的。人類其實才是世間上最狠最兇的動物,讓其他所有生物感到害怕。 方振衣不再後退,慢慢俯下身,象是要撿石塊的樣子。綠光怪物終於動搖了,嗚嗚叫了兩聲,夾起尾巴,轉身消失在黑暗中。 此時,老宅的一個角落裡,一個黑影,一動不動的默默地看著這一切。雷電繼續轟鳴閃耀,映出黑影的模樣,滿臉皺紋,雞胸駝背,白髮摭面,恍如骷髏。 當方振衣返回老宅大廳,全身已經淋透了。雨水從身上一點一點的擊打在木板上,聲音清脆。而此時,屋內的香味卻比開始進來時更香濃了。 難道,有人來過? 方振衣用手電筒發出的微弱光亮慢慢地在房間裡遊離過去。殘腿的桌子,破舊的床,沒有光罩的檯燈,鋪滿灰塵的古籍,一樣一樣,慢慢地看過去,一絲微笑,悄悄在方振衣嘴角浮現,卻又一閃而過,依然冷峻如故。 走近桌子,方振衣仔細看了看。沈豪果然不愧為當時富甲一方的鉅商,所用木料是有“木中黃金”之稱的紫檀木,而且還是其中最貴的花梨紋紫檀木。整個紫檀桌子製作考究、工藝獨特、質感天然,價值連城,可是這樣的紫檀桌子現在竟然斷了一條腿,歪歪斜斜地靠在牆角上。 屋外,一個黑影慢慢逼近,悄無聲息。行走方式如貓般,前掌先著地,中間虛空,後掌落下毫無聲音。 影子進了老宅大廳,欺近方振衣身後。 突然,方振衣手電筒斷了電光,大廳回覆了伸手不見五指的黑暗。 影子彷彿怔了怔,正要後退,側面電光映照過來,方振衣已經閃到側面另一個地點冷冷地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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