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4章(第2/3 頁)
明遠掀開茶蓋輕輕地嗅了口茶香,淡淡地道:“盧大人所慮極是,那就單獨列出吧,他們若無異動終有脫藉一日,若有異動,斬草除根。”
戶部尚書心中一凜,“相爺……”
“不是本相心狠,入軍藉本是本相留給他們的一個機會,但軍士一旦上了戰場有時也難保會出什麼別的情況。他們若不能體察本相的良苦用心,也不能容他們給我朝軍隊造成任何損失。”
戶部尚書心中一嘆,心想:相爺,您這根本就是挖好了坑等他們跳啊,戶藉獨列,重點監察,若有異動,斬草除根。表面看您是放他們一馬,可若他們一時拎不清,心存怨懟,便會是滅門之禍,到時牽連族親……相爺年輕紀紀思慮之周密已是浸淫官場幾十載的老臣一般的心機深沉了。
孟明遠心想:哥憑毛放過他們,就如同哥說過的,國難之際,見死不救,那就是通敵叛國,叛國之人本就該殺無赦。但因著他們的背景,哥不能動殺,但不表示哥不能挖了坑等他們犯錯再動殺。
這就叫給你機會犯罪,然後依律追究!
你們真以為哥休慶律休那麼久沒什麼心得體會嗎?哥的體會大了去了。
戶部尚書突然又想到,相爺這麼言無不盡地對他說明白,只怕未嘗沒有殺雞儆猴之意,盧氏一族當引以為戒。
孟明遠觀他神色,心中微籲,果然是有心得體會了。別把哥真當小白兔,哥只是披了張兔子皮罷了。
“此事下官會保持緘默。”
“那是最好。”若不能,也在哥的預料之中。
“南王妻兒——”
孟明遠笑了,呷了一口茶,眉梢略挑,意味深長地道:“盧大人,本相年輕,大人卻已歷經兩朝,乃是老臣,吃過的鹽比本官吃過的米還多,這麼問就有失長者風度了。”
戶部尚書聞言不由一笑,拱拱手,道:“是下官多此一問了。”
“為官與做人一樣,本相的原則一直是人不犯我,我不犯人。大家吃的都是皇糧俸祿,各盡職責罷了,不需要弄到世仇的地步。”
戶部尚書心中長嘆,這話倒是實情。相爺自踏入官場一直遵循的便是這個原則,旁人如何只要不動到他頭上,他總是能做到冷眼旁觀的,但若惹到他,那就真是兇殘無下限了。
“下官已無他事,便先告辭了。”
“盧大人慢走。”
“相爺留步。”
孟明遠靠在椅背上看著戶部尚書走出去,微微眯眼嗅著杯中茶香,不管戶部尚書本人如何想,但在旁人眼中他早已是丞相陣營中的人,所以有些話他真的可以跟他說個清楚明白的。
大家一根繩上的兩隻螞蚱,跑了他,也走了他。
戶藉這東西啊,有時所能透出的資訊包羅永珍,他從不吝嗇在一些必要的地方花費心神氣力,因為值得!
喝完一杯茶,孟明遠也從待客之位走回到辦公的案桌後,對著滿案牘的奏摺卷宗輕輕地嘆了口氣。
位高權重究竟有什麼好?
你得到得多,付出得也必然得多。
問題是,他根本不想得到這麼多,卻沒辦法拒絕,如今更是騎虎難下。
若他不曾登上這個相位,那麼世家大族與皇權之爭,關他鳥事?他大可安心當他的小公務員,混吃等退休即可。但問題是他已經當上了這個丞相,又不得不跟世族們分清了陣營,那麼就勢必要與他們爭上一爭。
果然是人在江湖,身不由己啊!
開科選士——孟明遠手指在案上輕叩,希望這次能選到可用之人吧。
主考即恩師,古代師生關可不單純,可以做做文章的,孟明遠想到此處不禁微微一笑。
伸手從案上拿過一本奏摺,翻開。
孟明遠眼睛一亮,自新帝登基他便一直忙得腳不沾地的,倒是把這事給忘了。看守皇陵還沒確定人選呢。
這機會送上門,不用白不用。
礙事兒的傢伙送走一個算一個,他會慢慢給官員大換血的,潤物細無聲什麼的,他喜歡!
丞相起了心思,第二天早朝便把守皇陵的人選給報了上去。
益安侯世子雀屏中選,頓時一石擊起千層浪。
你要說起益安侯並不算冤枉,當初叛軍圍城時,只有他自始至終明哲保身,早就惹得皇帝不滿。即使是其他官宦世家對他也很有微詞,他算是犯了眾怒了,這個時候被丞相大人收拾,肯替他出頭說話的那當然就屈指可數。
你想置身事外,甭管你用的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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