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第2/3 頁)
老國公轉著手裡的核桃,幽幽地看著遠處,半晌才道:“快要換天了,安之只怕躲不了清閒了。”
程青山撓頭,想象自家那丰神俊秀惹人眼球的妹夫像老相國一樣身著紫袍玉帶,怎麼就覺得那麼不可思議呢?
妹夫那性子跟那身貴重的紫袍怎麼看怎麼違和啊。
“安之……”少國公有些皺眉,他那種憊懶的性子真的合適嗎?聖上到底是怎麼想的?
老國公徐徐地道:“安之不一定非要坐到那個位置,但他一定要有一個合適的位置能看著,需要他的時候出手就是聖上的一把利劍,這就是他的作用。”
“這豈非要成為孤臣?”
老國公呵呵笑了出來,“孤臣才是離聖上最近的人,才是最安全的。”
少國公默了。
程青山仍然在撓頭,他有些不明白。
老國公又拿一卷書砸了過去,“行了,你只要記得安之開口要求的你照做,就算他具折參你,你也給我老實受著就是了,別的就不用你操心了。”
程青山悶悶地點頭,“山兒明白,總之妹夫說一是一,說二是二。”總感覺他不是多了個妹夫而是多了個祖父,真鬱悶。
“滾出去吧。”老國公笑罵。
程青山馬上就撩袍子閃了,每次跟祖父對話他都心驚膽顫的,完全跟不上祖父的思路,都不知道他老人家腦袋裡整天都在琢磨什麼。
書房只剩下了老國公和少國公父子,半晌都沒有人再說話。
最後,還是老國公出聲打破了書房的沉寂,“那孩子的路以後不好走。”
“要叫他來一趟嗎?”
老國公擺手,“不必了,有些事必須要他自己經歷的,只是他不能再這樣嬌慣蘭兒了,否則總有一日會替他惹出大事的。”
“蘭兒?”
“那丫頭被我們養的野了,天都敢捅個窟窿出來,成婚後安之雖說一直寵著慣著但也一直若有若無地拘著她,一旦安之被安排到那個位置,他的精力總是有限的,難免會有顧忌不到的時候……”但願是他多慮吧。
少國公無話可說,當年這樣教養兩個子女,雖說是有長遠的考量,但是……
“不要緊,那孩子是擅借勢轉勢的,這次孟家的事未必不會讓他借題發揮,他一路行來每一步都是踏實謹慎的。”老國公緊接著又如此安慰自己和兒子。
在威國公父子私下密議的時候,少卿府的主人也在自己的書房佇立沉思。
聖上的龍體近來愈漸不好,太子經手的政務也在漸漸增多,有一部分公文不知道有意還是無意地都經過了安之的手……
李浩興的手握起,揹著手在來回踱了幾步。
朝堂近來看似平靜,實則內裡早已炸開了鍋,女婿卻似乎仍不知自己已身陷局中,仍是一副渾渾噩噩的樣子。
隨著女婿的官位變化,現在他們兩個岳家都已不便跟他過多接觸,否則反而會害了他。
越是風波詭譎的時候,越要謹慎,行差踏錯可能就會家毀人亡。
一動不如一靜。
索性便靜觀其變吧。
而身為話題人物的孟明遠仍舊在翰林院裡忙碌著,只是有時候會在工作間隙喝茶和活動手腕四肢的時候望著遠方發怔。
沒有人知道學士大人在想什麼,不過,從他偶爾蹙起的眉峰可以猜測他似乎有心事,有時對著手裡的公函草詔時會有片刻的怔忡。
不過,除了這些小異樣,他和平時倒是沒什麼不一樣,仍舊按部就班地做自己的事,喝自己的茶,看自己的書,回自己的家。
程家大舅子有日子沒約他喝花酒了,孟明遠意識到了這麼一個事實。
咦?
難道程家舅子終於改邪歸正,不再試圖拉他下水了?
這倒是個好現象,老實說,有時應付程家這個大舅子,挺勞心勞力的,遠沒有李家那個舅子讓人省心。
手指無意識地在窗欞上敲著,車外的雨仍舊淅淅瀝瀝地下著,昏暗的天色看不出具體時辰。
車伕穿著蓑衣慢悠悠地趕著馬車,大人不著急回去,他便趕著馬車在雨地裡慢行。
伸手到窗外接住從天而落的雨,有多久沒這樣無憂無慮地看風聽雨悠閒度日?
仕途不是一條平坦大道,路上不知道有多少陰謀陷阱,可身為這個時代的世家子官宦子弟,他卻不得不走這樣一條路。
當年,他若不走這樣的路,他和母親會死無葬身之地,入仕是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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