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 調色盤(第1/2 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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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章
靈虛宮後殿的東海靈梨,花開依舊。
但梨樹掩映下的練劍之所,已經很久不聞劍氣破空之聲了。
玄真教的練劍早課,從六年前開始,就改在了無夢臺。
無夢臺在靈虛大殿外,佔地廣闊,呈方形,青金石鋪地,原本是接引來客的地方。
此刻天光拂曉。
正是練劍早課之時。
無夢臺上,立於最前方示範劍招的,是一位年輕劍修。
他的玄真劍式,一招一式氣勢恢弘,如臨浩瀚晴川,不藏鋒,不傲物,劍意正氣凜然。
年輕劍修移步凌空,回身反手掃出劍鋒,凜然劍氣向堅硬無比的青金石襲去,雖無法劃出劍痕,鏗鏘金石之聲不絕於耳。
他風姿若仙,腳下步法無任何遲滯,但他此刻應該目不能視。
他的眼部,纏著一根繡著金色符文的黑布長條。
像是把某件玄真道袍的衣領,剪了下來。
一套玄真劍式演練完畢,他徐徐收劍,還劍入鞘時,順手抽開腦後的繩結,將解下的黑布妥貼放回懷中,沉靜發問:“可看清楚了?”
眾修整齊劃一地回答:“是,凌雲師兄。”
因為太整齊了,中間夾雜的那聲“是,凌雲師侄”,就顯得特別突兀。
突兀的秦磐也很無奈。
玄真五子的三個徒弟中,他排行第二,師父是醫修林不語。雖然入玄真教都得學劍,但他一心學醫,劍練得不算差也不算好。
所以,每日指導練劍早課的,反而是玄真教下下代首徒,劍修凌雲。
秦磐倒不嫉妒他凌雲師侄的天分,秦磐今年二十,已是築基中期,雖比不過凌雲,也是個令修真界驚歎的天才。
他只是一心學醫,從小懶得練劍。
偏偏凌雲是個劍痴,就是凌雲跟掌教真人提出,每日早課,不僅要親傳弟子們練,外門居士、道童和投奔來的妖修們,既然學了玄真心法,那都得早起練劍。
這樣,既符合勤懇修煉的玄真道法,長此以往,整個玄真教的修煉氛圍也會更好。
據凌雲說,這個主意,是他師父曾經跟他提過的。
想到大師兄,秦磐心裡難受,劍鋒去勢一滯,沒揮到位,心裡暗叫不妙,但已經遲了,一朵梨花正正砸中他腦門,還附帶一聲嚴肅提醒:“秦磐師叔,去勢差了半分。”
秦磐認命地重新來過。
凌雲在一旁看著他重來,這次劍招沒問題,凌雲才繼續去指導其他修士。
秦磐看著地上那朵梨花,心裡一酸。
日升時分,秦磐送好友下山時,又巧遇凌雲。
凌雲守禮,停步喊了聲師叔。
卻連眼神都沒給秦磐好友一個。
秦磐倒不見怪。
實在是他這好友的名字有問題。
秦磐的好友叫花子虛,倒黴地和當年被高階妖魔附身、在靈虛大殿上襲擊了大師兄的梅落門門主,是同名同姓。
其實秦磐自己一開始也很彆扭,但那個梅落門門主當場就死了,後來也沒查出和高階妖魔有什麼聯絡,這個花子虛和秦磐同齡,是個築基中期的琴修,和梅落門門主沒有一處相似。
而且,這個花子虛一見面就救了秦磐的命,雖然言行跳脫,關鍵時刻卻是條鐵骨錚錚的漢子。
這時候凌雲應該在種田,現在卻在上山路上,秦磐就問了一句,凌雲回答:“師父的四師父找我。”
每次聽凌雲堅持這麼稱呼玄真五子,秦磐心底就又是酸苦,沒多寒暄,讓他去了。
花子虛看著凌雲的背影,嘖嘖感嘆:“你們玄真,真是出了個劍仙材料,十七歲修成金丹,二十二歲金丹中期,天底下再找不出第二個。”
秦磐笑容淺了一分,沒說話。
找不出第二個?玄真教大師兄裴鏡清十六歲修成金丹,修真界何人不知?
秦磐對玄真教內是祖傳護短,對外是滴水不漏,一般修士根本察覺不出他情緒變幻。
花子虛見他這副樣子,裝作掐指,搖頭晃腦道:“待貧道算一猛卦……唷,是貧道說錯話,勾起施主對那位鏡清師兄的思憶了,該打嘴,該打嘴。”
“又鬧什麼,”秦磐嘴上數落,唇角卻重新勾了起來。
但花子虛向來不懂見好就收,一本正經地亂說話:“真不知那位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