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忘卻曾經傳承的榮耀。
也許,只有那樣一群遺棄來路、不知歸途的戰士,仍在為生存拼搏。
他們拼搏,卻非坎破無明,僅僅惜命呵。
光陰如梭,漸漸、甚至就連那樣的故事,那樣的戰士,都默默淡去痕跡,不見了蹤影。
假如宇宙不再浩淼,假如位面極目可見,假如星辰厭倦了冰冷,假如那眺見的黑暗,果真是時空深處的虛影。
假如,那不該出現的,終將出現。。。
變幻的時空,只屬於造化本身,造化的偉力,無人能夠抵擋。
一個紀元的終結,必將意味著另一個紀元開始。
彼時輪迴交替的契機,恰是完美軌跡唯一的缺,超越了希望。
而這刻,當那奇蹟般崛起的位面隱去很久很久以後,即為紀元如日中天時!
在造化偉力最強大的時分,在無盡虛空黑暗最深邃的地方,一方小小空間,散發著並不如何耀眼的光。
它悄然融入另一片天地,失去了蹤跡。
當星辰不再是星辰,當遺忘不僅僅遺忘,連造物主都能被人詆譭顛覆,還有什麼,不可能發生?
無盡的未知,最可怕的,並不是代表希望渺茫的無盡,而是未知本身。
它可怖,其實並不在於更多修飾,不是嗎?
紅塵泛舟兮,苦海本無涯。屠刀既棄兮,眾生皆泯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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蒼狗白雲瞬息變,天道法相逝如煙。
東土,大唐國,京畿之地,觀星臺上。
乘著微涼的夜風,秉著不知名香燭。
一名眸子有些渾濁的古稀老者,隨意套著一身藏青長袍,腰懸破舊古劍一柄。他顫顫踱步,隨風而至。
斑駁稀疏的鬍鬚,就像那劍鞘上菱形斑駁的紋理,無不顯示著某種歷史伴生而來的殘酷。
老者眼神幽幽,用那比夜穹更深邃的眸子,默然直視天幕。
月孤星沉,北斗熒爍。
今夜的雨露落得太早,提前打溼了老人簡樸的衣衫。
麻布褂子,漿洗泛白。
除了挺拔的身形,隱隱清奇氣息,他那裝束,同占星臺四沿華麗的雕飾,顯得格格不入。
老者盯著北天七顆明星——在那昏暗的月色下,尤顯奪目。
往日零疏的星輝,今夜彷彿都束成了柱,直直照耀在皇城重地,北宮之所!
這是異象,普天皆見,群魔彈冠,甚至驚動了他這位堂堂大唐國師的異象。
老者蠕動嘴唇,似乎想要感慨、傾吐些什麼。
然而良久,他那乾澀的兩爿唇兒,終究是微張著難以合攏。
啞然、苦澀、亦或。。。
最終,他只得黯然,閉上了眼睛。
潸然淚落,絮白長眉抖動,那張清癯的臉上,掛著濁跡,寫滿慈悲。
無奈的慈悲,沉痛已深入骨髓。
“鏘!”
勃然拔出了腰間古劍,劇烈顫動的劍身,彷彿欲要把浮濁鐵鏽統統彈開。只是在鐵鏽零落之時,伴隨著點點四濺星火,為何總讓人覺得,在它重煥光芒前,長劍本身亦要先就折斷。
猛一倒曳,呼嘯聲起,一抹銀光驟亮,血紅閃逝。
腥霧飛灑,老者一個踉蹌,悶哼出聲。
只見他整條左臂齊肩脫出,掉在地上,五指捲曲,仍在抽搐,塗出好大一灘血漬!
他竟然、竟然。。。
占星臺見了血光,原本雕刻在石板上神秘花紋,無聲無息,遽然透漏出濛濛微光。
不遠處皇城應時警鐘大作,嘹亮的號角聲刺破了夜空。
老者恍若未覺,也不止血。
只見他單手提劍,“唰唰”在地面劃出一片凌亂的痕跡——
火星肆虐,石屑起落,轉瞬,前朝隱士高人悉心佈下的序列符陣,竟成一團絮麻。
也不知究竟刻畫了些什麼,待到塵埃落定,遠處禁軍整齊的呼喝、甲衣碰撞啷噹聲、已然及近。
老者閉上渾濁的雙眼,乾澀嘴唇愈顯蒼白,身形顫巍。
隨手把劍一拋,“鐺”的一響,落地頑鐵早已斷成幾截。
他回望燈火剎那通明的皇宮,慘笑著,跌跌撞撞跑至高臺邊沿。
晃了晃身子,老人無力、亦無悔意、矇頭栽下。
青的衫,如同一隻蝶,在這普通而特別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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