端倪和下場(第2/2 頁)
大嬤嬤這種不能猛補的病人了,日久天長的,就是個好人也得吃壞了。那些個肥肉、海貨很容易就叫人跟發饅頭似的胖起來,有了年紀的胖人比瘦人更易得病。還有那藥膳裡的鹿茸鹿血、茯苓薏米的,是好東西沒錯,可也不能經常吃,更不能給老人常用。”
李夫人想一想,大嬤嬤的確胖了好些,大病初癒又叫靜養,更是眼看著就漲了起來,抵得上過去兩個。
“我查過了,給廚房那頭出主意的就是瑞香的娘,瑞香奉太太的命去看望老嬤嬤的時候,總也有意無意的說些叫她們勸老人家多吃飯好得快的話。還有在咱們正院廊下跑腿的她姑姑,拿錢賞了幾回灶上人和大嬤嬤的丫頭,說是您賞她們將大嬤嬤照顧的白胖……那些人得了賞,更是用力。岑郎中的意思,就算大嬤嬤當日沒受累,這中風也是早晚的事。”
李夫人的一雙眼睛都紅了,自大嬤嬤中風之後,她心裡頭一直怨自己拿事情煩嬤嬤,致使老人家遭這難。
“太太,我審了小娟,小娟招說她知道咱們家的壽大爺病重的事,只先前大嬤嬤病著沒敢說。這丫頭叫人當出頭的櫞子使了還不知道,求饒說她本要過些日子等嬤嬤大安了告訴她,不叫嬤嬤被矇在鼓裡。”
“她怎麼知道的!”李夫人冷笑:“必然是瑞香不小心告訴她的!”
李松家的搖頭道:“她說是瑞雲跟別人說話時叫她聽見了,這小妮子那點子心眼,想借著跟大嬤嬤表忠心往上爬,卻不知這是別人打得好主意。大嬤嬤若猛地知道了壽大爺病重的事,只怕就不止這回的病了。”
“但太太,就算咱們知道是她們一家子煽風點火,到底沒半點經過她家的手,就算拿那幾次賞說事,瑞香也儘可以推脫乾淨。”正房的大丫頭本就有打賞的權利,日常來來回回那麼些婆子媳婦,都是她們估量著給賞錢,太太並不會為這些人特意吩咐。
“好!好丫頭!果然好算計!”李夫人連連點頭:“往日是我小看了她的,這是覺著大嬤嬤回來擋她的路了。”竟然能穩得住,用這種手段害人,如此心機手段,叫李夫人也背後生涼。若再等些幾日,趁著鳳哥兒出門府裡上下都忙亂的時候,將自家兄弟病重的事情捅給大嬤嬤,恐怕老人家的命就賠進去了——大喜的日子她分身乏術,瑞香那裡稍一使絆子,就能誤了救命的時機。到時查將起來,誰會去疑惑往日的吃食,罪名就全叫那個叫小娟的丫頭擔了,最多再添上個瑞雲,一絲兒都聯絡不到她身上去。
李夫人只要一想起來自己還不忍心把她給王仁,還憐她平日伺候忠心穩當,就忍不住胸口悶痛,喘不上氣。
“太太!太太!”李松家的忙上前給她拍背順氣,“太太若生氣,豈不如了她們的意,況且老嬤嬤若知道了太太因她犯了舊疾,豈不更添一重病症。”
李松家的見李夫人漸漸平復了才大鬆一口氣,太太小時的喘症後來百般給治好了,只在當年雲氏出府的時候被老爺氣的犯過一次,這回若是被自己的話惹得犯了病,那就完了。
想起雲氏,李松家的暗自嘆息,這做孃的命苦,一雙兒女也多災多難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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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仁近日春風得意,連腳上的傷也不大疼了。
“大爺。”見他進來,臺磯下的媳婦忙福身請安。
“嬸孃可在忙?”
“外頭是仁兒?快進來說話。”屋裡李夫人吩咐:“瑞香瑞雲,打簾子請你們大爺進來。”
王仁嘴角又挑高了一分,前幾日二嬸叫他到跟前說叔父對他寄予厚望,特地傳話來叫好生教導他。自那天起這府裡上下就開始稱呼他“大爺”,這在王仁看來,顯然自己先前在二叔跟前當孝子賢孫伺候著,讓二叔軟了心腸,他老人家這是對“兼祧”的事動心了。
李夫人瞥見王仁趾高氣揚的神情,垂眼掩下厭惡,嘴裡還笑道:“你叔父叫人從山東給你請師傅去了,說是請,實際上還不是求人家,那可是位大儒,魯地是孔孟之鄉,那位先生據聞是顏回復聖的嫡支。”
王仁聽了這話,反而一驚,忙推辭道:“怎麼能委屈叔父去求人,侄兒有叔父教導就足夠了。”他這等紈絝,聽說什麼孔孟大儒就頭疼,這要是請回來跟著讀書,那豈不找罪受!
李夫人笑著擺手:“我還不知你這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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