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7章(第1/2 頁)

季姜寰欲言又止，還是沒糾正他的說法。

“不過我知道，路總不在這，你待一天都難受，你還是走吧。”葉俊重就差拍拍胸脯，“我會替你照顧好小菜籃的。”

李泉音不知道什麼時候冒了出來，在旁邊嗯了一聲，她穿著平底鞋，腳步很輕，聲音倒是不小，像是在跟季姜寰展示，春雨小菜籃的增援無限。

前方走著幾個新人，也頻頻回頭看季姜寰，似乎察覺到了什麼。

進入行政大樓前，季姜寰低聲說：“謝謝。”

會議沒什麼主題，海城這頭的會議室裡充斥著蠢蠢欲動的沉默，周天文的助理是個看上去十分精明的女人，熟視無睹地接收著很不友好的死寂，繼而若無其事地推進會議的流程。

她在影片裡介紹沈擇安，終於露出了點笑，把他已經寫進郵件裡的履歷又唸了一邊。

桌上很默契地安靜著，幾個剛來沒多久的程式設計師面面相覷，又偷偷看季姜寰的表情。

季姜寰聽完全程，面無表情地垂著目光，隔了一會，帶頭鼓起了掌。

一陣很猶疑的掌聲過後，季姜寰平和地說：“希望大家別被新同事沒什麼毅力的習慣影響，好好把小菜籃運營下去。”

大會議室裡的空氣凝固了一會，過了好久，影片裡才傳來周天文故作鎮定的聲音：“那今天先這樣。”

他毫不留情地又提了一次x計劃，沒給半新不舊的禿頭老闆任何臺階，看向沈擇安的目光已經沒有任何憤怒，只剩冷淡的嫌惡。

李泉音在三個人的小群裡發了條訊息。

“別生氣了，小季。”

葉俊重附和：“是啊，別跟這種人生氣了，以後研發組都給他小鞋穿。”

“我沒事。”季姜寰不動聲色地回覆，“你們要看好這個狗東西，小菜籃要開下去，我會一直買菜的。”

葉俊重立刻說：“你啥時候買過菜，你就成天買水果。”

“……這是重點嗎？”季姜寰問。

李泉音的訊息彈出來，阻止了小學生的對話繼續發酵：“會的。”

季姜寰看了螢幕幾秒，才反應過來她在回答前面的請求。

“小季，雖然我覺得這是廢話。”會議室裡的人四散開，她低著頭繼續打字，“多多保重。”

季姜寰眼裡莫名熱了一下，很快又恢復如常，好像在故作輕鬆：“我會一直買橘子的。”

“知道了。”

“服了。”

他感受到了某種很奇妙的輕鬆，像是昆蟲蛻變成蝴蝶，從身體里長出來的自由。

那種力量催著季姜寰手裡的動作，點開目量集團做得很精巧的員工系統，點了兩個下級頁面，找到離職申請的選項。

路勉在家裡休息了幾天，期間接到了陳何園的電話，說自己已經回北京總部，問需不需要去路勉的北京的家裡看看，順便做個清潔什麼的。

他想起來自己在北京還租了個公寓的事，沉默了一會，說：“好。”

“路總，您大概什麼時候會回北京。”陳何園在電話裡問他。

路勉停了一會，開口：“我已經從目量離職了，你不用這麼稱呼我。”

電話那頭安靜下去，陳何園大概找了半天，也沒找到合適的叫法，乾脆很沒職業素養地做起了啞巴。自打認識路勉的那天起，他就是路總，非要讓陳何園找一些別的身份，似乎也有些困難。

“算了。”路勉鬆了口，“你隨意就行。”

“那您打算什麼時候回北京。”陳何園又堅持地問了一遍，“回京之後有什麼打算嗎？”

“我暫時還沒有打算。”路勉如實說，“我暫時不打算回北京。”

陳何園花了段時間理解他的態度，有點不太確定：“路總，這事就這麼過去了嗎？”

路勉聽出了點不甘心的意思，想了想才問：“董事辦的總務怎麼樣？”

陳何園語氣變了點，好像不久之前才這麼彙報過，事無鉅細地說著總部目前的計劃，全然沒有資訊保密的意識，差點要把幾個集團暗自比了許久的盈利情況全盤托出。

“等等。”路勉無奈地笑了笑，“我不是問你公司的情況，是說你個人，在那裡待著還行嗎？”

半晌，他才回過神來，籠統地回答：“還行。”

路勉大概能想到他的處境，跟著inf計劃聲勢浩大地南下去做收購，做到一半老闆連人帶專案被端了，不知情的人只會敬而遠之，知情的人…大約只會向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