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章(第1/2 頁)

“下午三點之前，可以嗎？”路勉向他傳送了一個高壓任務。

陳何園沒有遲疑地點點頭，開啟筆記本開始工作。

檔案裡是陳何園不太熟悉的內容，平臺工具和家電硬體的合作產品，藉由可以聯網的智慧冰箱，向冰箱的使用者推薦電商平臺上的果蔬產品，支援在冰箱上繫結支付賬號，透過冰箱門上的電子屏進行產品下單。

陳何園首先感到了一個懸字，繼而意識到合作產品中的電商平臺大機率是春雨小菜籃，一時間分不出這個激進的計劃究竟是來自於米婭還是路勉本人。

“怎麼了？”路勉問。

“沒事。”陳何園說完，還是忍不住問：“這是mia的新想法嗎？”

路勉的目光變成了考量，隔了一會才說：“不是。”

“哦哦，好的。”陳何園立刻明白。

“你有什麼想法？”路勉放下工作，做出一副準備討論的姿勢。

陳何園猶豫了一會，還是說：“小菜籃才剛剛上線，目前也看不到半年後的效果，如果半年後這個專案被叫停……另外，和硬體合作的風險其實很高，總部不會允許這種被合作方限制的專案，如果對方不願意持續提供裝置支援，或者是仗著裝置坐地起價，會很被動。”

他很冷靜地說完，沒有從路勉的臉上收到任何反饋。

“嗯。”過了許久，路勉說，垂下眼睛，看著自己的螢幕。

“那我先做。”陳何園沒有停頓，埋著頭開始工作。

螢幕上有一道反射的陽光，陳何園調整了一下坐姿，聽見路勉又開口：“這個是試水。”

陳何園感受到了一種及其罕見的不確定，是某種不屬於路勉的氣息，沒忍住看了他一眼。

路勉眼神無瀾，好像什麼都沒說過。

季姜寰接連兩天都在拆快遞，收到了好幾個商家的禮物，橘子醬、桃子幹各種小零食在桌上堆成了一座小山，前臺的女生在旁邊擺了個小小的聖誕蝴蝶結，很有節日的氣氛。

葉俊重粘著辦公椅，滑過來順走了兩包果脯，嘴裡抱怨：“怎麼每次就給小季郵啊，是我不配嗎？”

李泉音反問：“你去拜訪過嗎？”

“額。”葉俊重灌作沒聽見，撕開包裝袋，“以後還能收嗎？”

季姜寰不解：“為什麼不能？”

“我看目量的工作手冊，收供應商的禮物違規。”葉俊重解釋，毫不客氣地又嚼了兩口。

李泉音詫異：“你還會研究手冊。”

“我怕它哪天給我開嘍。”葉俊重沒什麼隱瞞地說，“先研究一下。”

季姜寰擺放著零食的手頓了頓，眼神有點沉，沒說話。

李泉音的目光掃過來，過了會才說：“這次的先吃完吧。”

“嗯。”季姜寰換了幾個位置，還是覺得蝴蝶結有些突兀，乾脆把它收了起來，按照人頭把零食分成了十幾份，一把一把地放到李泉音的桌上，“給大家分一下？”

李泉音點點頭，站起身來。

季姜寰遲疑，從分好的東西里抽出一罐橘子醬，放到一邊。

正午的太陽從濃郁的烏雲裡冒出頭來，在桌面上落下一片澄黃，橘子醬被映得晶瑩剔透，好像細心打磨過的琥珀。

陳何園同路勉開過很多外部會議，還是第一次見到路勉被動的樣子。

路勉顯然沒有準備好，在景區附件的咖啡廳約見了濱海科技的專案負責人，來人身上氣質和周遭格格不入，顯然不是會在咖啡廳談生意的人。

“您好。”路勉臉色還算平靜，伸出手掌算作歡迎。

對方似笑非笑，越過路勉的手，在沙發上坐下，說：“路總不用這麼客套，直接說正事吧。”

“好。”路勉看了陳何園一眼，後者開啟了新鮮出爐的幻燈片。

“我先介紹一下。”路勉戴上眼鏡，表情認真起來。

“等等。”負責人往前探了探，眯著眼睛看清楚螢幕上的標題，露出脖子外側的一塊刺青，“你簡單說吧，沒那麼多時間。”

路勉幾乎沒有作為推銷者的身份參與過任何合作，臉色有點陰，頓了頓還是把電腦合上，靠在沙發上，用一個比較舒適的坐姿開始介紹。

陳何園有點心驚膽戰，只怕按路勉的脾氣，下一秒就會喊停這次會議。

不過路勉沒變臉，只是用比較通俗的方式說完了想法。

對面的人摸了一把自己的平頭，操著濃重的北方口音：“路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