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突然發覺巫雲笛以及這十幾位幫眾的眼睛都有些發紅,彷彿徹夜未眠,又彷彿剛剛哭過。不禁隨口問道:“巫雲飛去哪裡了?”
巫雲笛聽到這幾個字,竟忍不住啜泣起來,他的手懸在托盤蓋子上,似乎想要將之揭開,但手卻顫得厲害。
就聽他嘶聲哽咽道:“家兄昨日無意冒犯新月妃,回去後自思罪無可恕,已經伏罪自盡了!
琴言微微一怔,還未出言,吉娜卻已忍不住驚撥出聲來:“自盡?”
巫雲笛含淚點了點頭,顫抖著去揭托盤上的蓋子,道:“這裡便是家兄的人頭……”他一時氣結,卻強忍著不敢哭出聲來,顫抖良久才繼續道,“自家兄自盡後,千巫宗上下自知罪重,坐立不安,所以在下今日帶領幫中長老,帶著家兄人頭向新月妃負荊請罪,希望華音閣高抬貴手,放過千巫宗一馬。”
他的手顫抖不止,蓋子剛揭開一半,一股血腥之氣頓時撲面而來。
琴言輕斥道:“住手!”
巫雲笛全身一震,蓋子重新落下。幾滴殘血濺出,沾染了船板。他眼中露出驚恐之色,慌忙伸出衣袖去擦拭,然而骨肉同心,一想到這是兄長的血跡,又忍不住淚落如雨。
吉娜看著又悲又怕他的樣子,不免覺得十分可憐,轉而問琴言道:“琴姐姐,我並不記得,昨天他們有什麼冒犯之處啊?”
琴言皺眉不語。
巫雲笛悲聲道:“家兄昨日奉上飲食後,不知為何竟鬼迷心竅,忍不住抬頭向新月妃看了一眼……”
琴言點頭道:“確有此事,我當時也警戒過他了。”
巫雲笛嘶聲道:“江湖上人人知道新月妃的規矩,船到之處,不奉飲食者,殺;飲食不如意者,殺;抬頭窺視者,殺……非但一人如此,就連整個門派也要遭池魚之禍。”
琴言淡淡打斷道:“話雖如此,然未必不可變通,你兄長太多慮了。”
巫雲笛低頭道:“是……”話音未盡,卻已淚流滿面,難以出言。
未必不可變通又能如何,反正人已經死了。他垂淚道:“千巫宗只是個邊陲小派,就算有天大的膽子,也不敢與貴閣作對。家兄伏罪自盡,是希望一人做事一人當,求華音閣不再追究千巫宗的過錯……”
琴言揮手打住他的話:“巫雲飛罪不至死,此事就此了結,你們都下去吧。”
巫雲笛顯然鬆了口氣,一面叩謝,一面指揮後面的屬下將飲食放在船門口,然後十餘人如蒙大赦般匆匆退下。
今日他們準備的飯菜格外豐盛,但琴言卻搖了搖頭,一點食慾也沒有了。
吉娜看著地上的殘血,不禁有些憤然,道:“琴姐姐,你們未免也太過霸道了。人家為什麼非要給我們送飯啊?又不是你們家的使喚丫頭!”
琴言淡淡道:“想做我們的使喚丫頭,他們這輩子是沒這個榮幸的了。閣主當年傳言天下,華音閣所到之處,天下予取予求,有不從者,雞犬不留。開始自然沒人害怕,但山東的曹大鏢頭、直隸的佛手銀戟、湖南的瀟湘劍客都死掉之後,就沒人不害怕了。”
吉娜一聽,不禁雙目圓睜道:“這麼說來,剛才那人真是你們逼死的了?原來華音閣是這樣一個霸道不講理的地方,我才不願意與你們為伍,我走了!”說完重重一跺腳,轉身開始收拾包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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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 與女遊兮河之渚(5)
她心直口快,想到什麼就說什麼,絲毫不管後果會如何。
琴言卻長長嘆息了一聲:“有些時候,聽到的未必是真的。江湖這種地方,要想讓人敬你,必先讓人怕你。華音閣當年為了揚威立信,的確殺了一些人。但這些人我們都曾暗中調查底細,都是十惡不赦之輩,死有應得。一些真正桀驁不遜,卻又素無劣跡的門派,華音閣卻從未多加為難。只是樹大招風,江湖中人忌憚華音閣聲勢,慣將一些陳年舊事加油添醋,四處流傳,甚至將一些其他門派所作惡事也算到我們頭上,恨不得將華音閣說成天下第一的魔教。”
吉娜漸漸止住了動作,這些事早已超出了她的理解能力之外,不由疑惑地道:“既然如此,你們為什麼不向他們解釋呢?”
琴言淡淡道:“華音閣傳世千年,從來只以實力懾服天下,又何須解釋?你若不信,等去華音閣中看看就知道了。”
吉娜半信半疑,目光怔怔地盯在琴言身上,似乎要將她整個人看透。
琴言不去管她,只徐徐撫琴。清香一柱,落落無言。水汽遠映著山光,帶起清碧的漣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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