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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正映著這恫體的卻不是火光,而是水色,那幽異的綠意,映得她豐滿的臉上有翠玉雕般的聖潔。
她在卸除左膊的衣衫,冷血只覺腦門轟地一聲,不敢再看下去。
當她卸掉上身的衣衫,酥胸嫩乳陳現之時,高風亮也別過頭去。
只有唐肯眼睜睜的看著。
他心裡想:什麼,她竟敢……又想:非禮勿視。我怎能看下去……可是又想到:丁姊也不怕人看,只要心無雜念,怕什麼看?隨後又想:自己整個身於熱烘烘的,連褲子也繃緊起來,這不是有雜念是什麼!想到這裡,真恨不得打死自己,但又想,有邪念又怎樣?這是正常的呀!這麼美麗的胴體,又不是在偷偷窺視,明明想看,為啥這般虛偽,假裝不看?!
一剎那間,他的念頭千轉百轉,但眼睛還是睜得大大的,望著丁裳衣的洞體。
她那白如豐脂般潔白的肌膚,白裡透著紅潤,只一瞥間,她已浸在溫泉裡,讓暖水擁浸到她的胸前。
她用手束起了後發,閉著雙眸,她提起來的手勢使得她腋下的雪肌,比溫泉的煙霧還柔,那一雙乳房更像精緻的瓷碗的弧度一般勻美,也似白卵一般吹彈得破。
丁裳衣忽睜開眼眸,笑道:“我是江湖兒女,從不顧慮這些,你們可以說我不知廉恥,也可罵我傷風敗俗,但誰洗澡都是脫光的,也沒什麼值得羞赦的事!”
丁裳衣徑自舀水沖洗,十分陶然的樣子。
這些人裡,冷血武功要算最高,但他的心裡像有個小孩在胸臆間狂擂,可能是因為他那一股力,那一道勁,是任何人所永遠不能比擬的,只是他那更深沉的俠氣,比男性的威力與魅力更深刻。
他突然除掉衣服,像野獸回到原始森林裡一般自然,有力而強勁地躍入另一潭中。
浸在溫泉裡,熱氣蒸騰,他似駕御在熱流中,全身感到舒泰。
丁裳衣向冷血笑道:“你這叫強忍,不是定力,這樣子禁慾法,對你不是件好事。”
冷血冷不防一個女子竟會劈面跟他提性慾的事情,呆了呆,許是因為地底熱泉湧侵,臉都紅了。
高風亮長吸一口氣,哈哈一笑,向唐肯道:“這樣子的袒裸相對,我既不是君子,定力也不夠,恕我不想出醜。還是你去洗吧!”
唐肯鼓起大眼,道:“我……”
丁裳衣笑了。她以肘部斜倚在長有青苔的岩石上,身上冷瓷似的白,櫻唇鮮豔的紅,令人耽心她如柔脂的玉臂怎支援得住這豐滿的身姿。
“怎麼你們男兒家那麼羅嗦……”
唐肯怪叫一聲,連人帶衣服躍入潭中。
高風亮不覺莞爾,“你這算什麼,投水自殺?……”
丁裳衣笑加了一句:“飛蛾撲火。”
唐肯溼淋淋的再浮了上來,臉上的須虯更加黑亮,發上還滴著水,隔著水霧看丁裳衣,那動人的身姿似只投影在水裡,也會變成風情;就算在水裡看見,也要化成慾望。
冷血浸在水裡,忽然像回到了孩提,用手打著水面,濺起水花,好高興的樣子,平日充滿殺氣'奇書網整理提供'的臉上竟洋溢著一片童真。
丁裳衣笑道:“你們男子,大多顧忌……不痛不快的,真是自欺欺人。”
高風亮在岸上笑道:“丁姑娘,其實我們男人不好做,女子沒有的問題,我們都有了。
要想做就去做,痛痛快快,那只有罔視道德禮教,但道德禮教存在又是必須的,必需的,若要反其道而行,那又無異於禽獸了……”
丁裳衣笑道:“你說的是實話,但是做法很矛盾。”
高風亮苦笑道:“丁姑娘,我要是你,長得這般誘人,就不敢在男人面前——”
丁裳衣笑道說:“有什麼禁忌的?難道留來裹在衣服裡,到老太婆死去時才給仵工看麼?”
高風亮一時無辭以對。
丁裳衣又道:“其實在野地山谷裡,浸在溫泉中泡泡,是一大樂事,拋開一切俗文,這樣赤裸裸的,不也是件自然的事嗎……?”
高風亮苦笑道,“我就怕——”
驀地寒鴉掠起。
岩層上空蹲了一個人。
這黑影的姿勢,是隨時躍撲擊下。
高風亮語言陡止,冷血也覺得頂上一黯,巖上有人!
但是他已脫了衣服,浸在潭裡!
敵人就在他的頭上。
敵人發出一聲急嘯,灰髮一閃,斜掠越過澤水,撲向高風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