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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外號“豹於膽”,自然膽大過人,但眼見地上血肉猶在抽搐的血人,使他無法不感驚懼。
這時,外面忽傳來敲門聲,一中年錦衣人隨即匆匆走了進來,先向李惘中一揖,隨後向那個不知名的人一抱拳,道:“聶爺,大老爺有請。”
那姓聶的白頭人“哦”了一聲,望向李惘中,李惘中對這人倒禮遇有加,禮儀週週地道:“爹想必有急事,聶爺就先去一趟。”
那姓聶的向眾人點點頭,算是告退,也不見他長身而起,那檀木椅竟離地而起,倒似地面上有一層無形的墊子,這人連人帶椅,平平飛了出去,不徐不疾跟著錦衣人背後而去。
李惘中笑道:“聶爺的‘神龍見首,越練越見火候了,爹爹得此強助,何愁事不成!
哈,哈哈!”
李惘中這幾句話和一笑,言氏兄弟和易映溪都陪著笑,言有義笑得特別大聲,言有信只是輕微嗤地一聲,算是笑了,易映溪則笑得很開心似的,不過是隔了一會才展現笑容。
唐肯當然沒有心機去留意他們的笑容。
他只是從李惘中說話中,驀想起武林中頂尖高手裡一個也是姓聶的厲害人物……對那一個人物,唐肯所知也不多,只知道局主高風亮老爺子提到這個人的名字,也都跌足嘆息,說:“這魔頭本在陝西一帶揚名立萬,而今名震天下,但願咱們鏢局裡的人,誰也不要碰見這魔頭才好!”
那姓聶的自發人走後,李惘中又望著他笑嘻嘻地道:“剝死人的皮,人一死皮就開始萎縮硬化,不宜刺繡;剝昏迷的人皮,面板鬆弛無力,也不適合下針,所以,只有活剝,人越痛,面板就越繃得緊,最適宜這幅絕世佳作……你就……忍痛一下吧。”
唐肯把心一橫,決定豁出去拼一拼,死在這些人手裡,也總比眼睜睜被人活剝皮的好。
——要死,也得在自己身上刺他個六七十刀,把面板割破,以免人死了身上皮囊還要受人整治!
正在這時,忽聽外面的隆閻王叫道:“公子,犯人已經帶來了。”
李惘中一揚眉,道:“帶上。”
隆閻王答道:“是。”被推開,一人坐在木輪椅車上,推了進來。
這坐在木輪椅上的漢子,雙腿鬆軟無力,下盤虛空擺盪,生得兩道濃眉,滿腮虯髯,雖就這樣坐著,但依然有一股迫人的氣勢。
唐肯一見此人,喜喚:“關大哥!”
這坐著的殘廢人正是關飛渡。關飛渡“晤”了一聲,滿眼血絲目光落處,瞥見地上的血屍,登時虯髯像刺蝟般豎了起來,怒道:“姓李的,到如今你還在幹這些傷天害理的事!”
言有信冷笑道:“關飛渡,你今日自身難保,還口出狂言,多管閒事!”
關飛渡道:“言有信,你們枉為武林中人,不知自重,為虎作倀,可惡已極!”
言有信還待說話,李惘中截道:“前日我跟你提的事,你考慮得怎樣?”
關飛渡哈哈一笑,道:“我現在雙腿已廢,報效於你,又有何用?”
李惘中道:“坦白說,以關兄的身手,縱答允為我父子效力,也難保不有變卦,而今……”看了看關飛渡一雙廢腳:“反而可以更信重關兄。”
關飛渡哈哈笑道:“我斷了一雙腿子,縱要窩裡反,你們也無所畏懼了?”
言有信插口道:“其實這種人,也不希罕,江湖上樂意為大人、公子效忠的沒一千也有八百。這人傲岸性大,不如殺掉算了。”
李惘中笑著斜睨關飛渡,道:“關兄,你可聽見了?”
關飛渡道:“聽見了。”
李惘中道:“要是你再執迷不誤,我可不一定再保得住你。”
關飛渡道:“我關某素來就不要人保住才能活下去。”
唐肯掙動鐵鏈,挪近關飛渡身前,大聲道:“關大革諞和你一同死。”
沒想到關飛渡低聲的回了一句話:“小兄弟,能不死時,還是不死的好。”話一說完,雙手抓住鐵鏈發力一扯,崩崩數聲,唐肯身上所繫的鐵鏈竟給他一扯而斷!
這一個舉動,使得言有信、言有義二人一齊望向李惘中。
李惘中也因關飛渡完全罔顧他顏面而勃然大怒,“殺了!”
李惘中才講到“殺”字,言氏兄弟一左一右,形如迅梟飛掠而起,夾擊而來,剎那之間,關飛渡所坐那張椅子,像給一種無形的壓力澎湃激盪,“蓬”地砰裂成百片千點。但關飛渡也在這剎那間前離開了木輪椅!
關飛渡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