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冷血倏然出手,雙手按在兩人的手背上,兩人雖同時握住劍鞘,卻拔不出劍來。
但這兩人的反應也快到極點,既不吃驚,亦不叱喝,兩人彷彿心靈相通,動作一致,空著的手,同時已搭住冷血左右肩上。
這剎那間,冷血要不受制於人,只有放手,但只要一放手,這兩人就可以出劍!
冷血如果要應付這兩把劍,也只有出劍迎敵一途。
這兩人意在一招間,就逼得冷血非出劍不可!
出劍後的情形,難以猜測:——但冷血並沒有出劍。
因為一聲斷喝,自後傳來:“住手!”
第六部捕王·冷血·捕快
第一章看劍
這喝聲一起,那兩人搭在冷血肩上的手,就一齊鬆開。
冷血也收回搭在兩人劍鍔上的手。
老者像受到驚嚇,一個踉蹌,冷血下意識地用手扶住,老者卻以疾逾電光的手法各在冷血肩上一拂。
冷血微微一愣,只見那兩人已跪倒下去。
這兩人錦袍鮮衣,額角高聳,眉清目威,很是俊秀,竟都跪在地上,神情恭敬已極,簡直像是在上朝時向九五之尊跪拜一般恭謹。
冷血扶好老者,緩緩回首,只見後面道上,停著一頂轎子,轎前轎後,整齊地分列著超過八十名軍士,另外二十名錦衣侍衛。那頂轎子繡金雕紅,十分華麗。
垂簾“霍”地一聲,一陣動,一隻手伸了出來,中指上戴著龍眼大的翡翠玉戒子。
這隻手一伸出來,人人都低垂了頭,彷彿多看一眼,都會褻瀆此人似的。
冷血挺起胸,昂著首,看著轎子。
轎子裡的人終於走了出來。
這是一個高大的人。
茂盛的長髯,在微風中像一把黑色的拂塵;如玉的臉色,像蘆葦在秋盡時的容顏。
這人長得像比屋宇還高,小小一頂轎子,百來個侍從,全給比下去了,但認真看去,才知道此人原來不高,只是氣勢迫人而已。
但氣勢迫人當中,這人又有一種內斂謙沖的神態。
他背後有一柄劍,劍鍔是翠玉製的,很長,身著淡色的袍子,看去雕上上面的花紋,像是活著會動一般。
他緩步走過來,卻一下子就到了冷血的面前,端詳了冷血一會,“啊”了一聲溫和地笑道:“冷捕頭果然功力高深。”
他這句話可謂奇怪已極。
冷血並沒有見過他,可是他一眼便認出冷血的身份,這不算奇怪,奇怪的是他不讚冷血的劍法,卻去誇讚冷血的功力。
實際上,冷血的功力也並不大好,甚至可以說是他武功上較弱的一環。
冷血微微一揖道:“李大人。”
那人一笑道:“哦?你怎麼知道我不是王大人、張大人或趙大人?”
冷血指了指他背上的劍:“雙手神劍三品官,李大人,就算我不認得你的劍,也久仰你的氣派風範。”
李鱷淚仰天大笑,道:“人說冷血冷傲堅忍,睥睨武林,如今一見,冷捕頭這張口,還勝過朝裡多少出使名吏!”
冷血忽道:“李大人,今天敢情是您心情好,出來遊山玩水?”
李鱷淚笑道:“你看我帶那麼多人,像是遊樂麼?遊玩只需像冷捕頭這樣的一二知音,用不著跟上一班俗人。”
冷血淡淡地一笑,沒有答腔。
李鱷淚用一種長輩看年輕人的眼光看冷血道:“實不相瞞,我這次來都是為了公事。”
按照道理,冷血應該問他是什麼事,有無效勞之處,可是冷血道:“正好我也有公事在身,就此別過。”
他轉身就走。
李鱷淚道:“冷捕頭。”
冷血止步。
李鱷淚倏然道:“我這件公事,恰好就是京城諸葛先生交給你的事。”
冷血淡淡地道:“世叔並沒有要我追逼稅銀。”
李鱷淚笑道:“冷捕頭對這件事似乎很不滿?”
冷血緩緩轉身道:“稅餉不見,應該追賊,怎麼反而要百姓多繳一次!”
那兩個年青人都變了臉色,李鱷淚卻不引以為仵,道:“抓賊上頭另派人去幹了,朝廷要等各路稅餉抵京,用來剿滅亂黨反賊,是為急用,我們怎能拖延!”
冷血冷冷地道:“逼人錢財的事,我可不在行。”
李鱷淚揚手製止了那兩名青年的拔劍,微笑道:“那是上命,我也不能違抗,犬子之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