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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風亮鬆了磚頭,長吁一口氣道:“我們不是鬼。勇師弟,是我。”
勇成呻吟了一聲,丟掉斧頭,眼淚籟籟的流下來,跟雨水已混在一起,抱住高風亮,緊緊地抱著,大大聲地號啕了出來!
高風亮等在勇成引領下,進了廂房準備先換過溼衣才見人。一路上勇成道出他們走後的“神威鏢局”。
“你們出事後,有人怕受連累,已走了一部分;後來官府查禁,又走了一半的人。”
“這也難怪他們;”高風亮嘆道,“這飛來橫禍,誰也不想沾著。”
“不沾著也罷了。等了十數日,一些忠心的鏢師,為生活所逼,也等不下去,都一一離去。黎鏢頭卻連絡了剩下的夥計們,弄走局裡的儲金,另外掛起了‘虎威鏢局,的名號,還到處謗言,說您,說您……”
“說我什麼,”高風亮苦笑道,“他高興,都讓他說好了。”
“他說您強橫專霸,獨行獨斷,又說您好色敗行,勾結賊匪高風亮憋不住了:“我是這局裡的負責人,遇事怎能不作決斷?!逢場作戲,我也算略好漁色,但這樣就定一個人重罪,哼,哩。哩!”
“所以局裡走的走,散的散……”
“夫人呢?曉心和杏伯他們……”高風亮緊張地問他。
“他們都健在。”勇居低聲答。這一句答話,令高風亮和唐肯大為安心。
“小彈弓呢?”唐肯問。
勇成一聲重哼:“那傢伙真不長迸,此情此際,他竟跑去討公門飯吃去了。”
唐肯臉上抹過一片失望。高風亮道:“人各有志,不能相強,那也由得他。”不過,他心裡也若有所失:因他也一樣看好“小彈弓”這個孩子,並向來心存把女兒許配給他的意思。
丁裳衣忽道:“怎麼你乍見他們的時候,好像見到鬼一樣呢?”
勇成望望他們三人那張泥臉,苦笑道:“這幾天,外面盛傳你們已經……已經在牢裡被絞殺了……”一個傳說已死去的人物,突然在大雨天時分,已經是驚雲密佈的院子中,一口古井裡出現,怎不把人唬了一跳。
“這些天來,黎鏢師帶了三四個人來,大吃大喝,騷擾不堪,鰲鏢頭勸他們不聽,還遭他們殺害,另外小蜻她……”
唐肯關切地問:“小蜻她怎樣了?”小蜻是曉心相當要好的玩伴。
“……被那幾個衣冠禽獸姦汙了。”勇成痛心疾首地道。
高風亮怒叱道:“禽獸!”
勇成忙噓聲道:“別響,他們還在東列將相樓中。”
高風亮怒道:“他還來做什麼?!”
勇成聳聳肩道:“他來威迫夫人,把神威鏢局交給他管理,把曉心許給他,他便會替神威鏢局發揚光大——”
高風亮氣極:“他敢!”
勇成淡淡地道:“他當然敢。他一直都在做著。他還一直向嫂夫人逼問一件事物——”
高風亮仍怒衝衝的,皺眉問:“啥事物?”
勇成也有點弄不清楚的神情:“他們在找……好像是一快布,一快裹屍布。”
高風亮莫名其妙:“裹屍布?”
勇成道:“好像是師父遺體的裹屍布。”勇成跟高風亮是藝出同門,他們的“師父”自然是“神威鏢局”的創辦人高處石。
高風亮奇道:“他們要那……裹屍布來做什麼?”
勇成攤攤手道:“我也不知道。不過……他們要得很急,不擇手段,大事搜掠,掘洞翻土,掀箱倒櫃的,像找不到那塊布誓不甘休似的。”
勇成問:“師父的殮布究竟有什麼秘密,致令黎笑虹和官衙的人再三逼問?”
高風亮茫然道:“我也不知道。”
丁裳衣問:“官府的人也問起這張殮布的事?”
勇成點頭道:“每次問起,都是大官,後來有個姓魯,聽說是四品官,用上了刑,但我們確實不知道,又何從起?他倒相信我們說的不假,終於還是放了回來。”
丁裳衣又問:“怎麼外面死寂寂的沒有一個人?”
勇成道:“其實,外面常有一干人伺伏著,他們沒發現罷了。至於其他的人……”他歷盡滄桑似的一笑,“明天就是納第二次稅銀的時候了,十家倒有九家交不出來,怎麼不死寂一片,鎮民都把怨氣歸在我們失鏢的頭上來,我們一上街露面,石子箭雨似的飛來……”
高風亮長嘆了一口氣。
勇成看了他一眼,道:“黎笑虹剛才還在廳裡,對嫂夫人相逼,要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