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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也不會去抓他們!要是他們真是冤的,為何怕審判?!”
冷血知道他說的是實話。
除了對諸葛先生,冷血很少對人肅然起敬過,而今他對眼前的人肅然生敬。
因為他知道李玄衣說的是實話。
這一路上,李玄衣平易近人,雖內傷嚴重,嗆吭不斷,仍然執行公事,千里追捕,決不濫用職權,而他的俸祿,只那麼一點點,他要省著吃、省著用,才能應付。
可是他沒有怨言,甚至沒有亮出自己的身份,來換取許多方便。
他親眼看見李鱷淚派人在城門恭迎他,可是他原來早已瞭然一身,出發追捕去了。
李鱷淚畢竟有官宦脾氣,不瞭解李玄衣的個性,擺下這麼大的排場,李玄衣卻避而不見,所以李鱷淚並不知道李玄衣早已經過了。
傅宗書沒給他高官厚祿,金銀財富,只給他操生殺大權,負重要任命,李玄衣都一一完成,無尤無怨。
連吃那麼一點點東西,李玄衣都仔細計較過,半點不欠人,十分節儉。
冷血長吸一口氣,問:“只是,你把人抓回衙門去,不管冤不冤,高風亮、丁裳衣、唐肯他們都是死定了。”
捕王蹙起眉頭,一時答不出來,只有嗆咳。這一次嗆咳,比先前都嚴重,直至咳出血為止。
這時,天上烏雲密佈,風捲雲動,眼看就下傾盆大雨。
捕王道:“要下雨了。”
忽然,前面來了一起兵馬,有的騎馬,有的奔來,揮舞木枷兵器,都是些官差。
冷血道:“這就是你放人的結果。”
轟隆一聲,一聲雷響,夾雜著捕王一聲低微的嘆息。冷血喉頭哽了哽,也覺得自己話太重了些。
這些來人聲勢洶洶,為首一名捕快戟指罵道:“吠!賊子!連衙府師爺都敢行劫,快束手就縛!”
捕王道:“我是——”
一個衙差叱道:“你媽的!你是個屁!抓了你回去,好過被你連累在這兒成落湯雞!”
說罷跟幾名衙差衝過來就要抓人。
冷血冷笑道:“不嚇退他們,多費唇舌又有何用!”
捕王苦笑道:“也只有這個辦法了。”
說這兩句話的時候,那些衙差已經衝近了,雨點嘩啦嘩啦像小石子般湧打下來。
冷血突然躬著身子,手按劍鍔,反衝了過去!
他迎著雨迎著來人衝過去的身姿就像頭猛悍的豹子!
那些衙差驚怒之餘,都用兵器向他身上招呼!只聽“哎呀”、“唷哎”、“哇呀”連聲,凡冷血所過之處,衙差都倒飛七八尺,坐僕在地上,哼哼卿卿的爬不起來。
捕王輕嘆一聲道:“你出手太重了。”
冷血的身子一面衝著,一面說道:“他們刀刀都要我性命。”
捕王突然大喝一聲,這一喝,不但衙差們全都怔住,馬匹人立而起,連冷血也為之頓住。
衙差們望去,只見那襤樓老頭身上,升起一道淡淡的煙氣,雨點打到老者頭上三尺,像隔了一層無形的網一般,落不下來,眾皆大驚,捕王“咄”地一聲,雙袖一甩,那些積貯的雨珠,像透明的暗器一般,驟然射向那班衙差!
那些衙差哪裡躲得過這般密集的暗器?有的捂眼,有的捂臉,踣地打滾,怪叫四起,狼狽四散逃去,腳下泥濘濺起老高。
冷血搖首道:“這一群人,要是真遇到戰爭,可不堪設想……他們給長官寵壞了。”
兩人並肩行到一亭子裡,望著外面蛛網般的雨線,心情都很沉重。
冷血忽瞥見涼亭角落有一炷香,沒有被雨水打熄,藍煙嫋嫋,冷血猜測是丁裳衣剛來過這裡走了,不知怎的心裡一種餘音嫋嫋伊人尚在的感覺。
捕王嘆道:“人說適逢亂世,必有妖異,你看這軍心渙散,民心乏振,像不像是天下又要亂了?”
冷血冷哼道:“李鱷淚和魯問張任由手下搜亂強劫,比賊還不如,你看這是不是叫做官逼民反!”
捕王又劇烈地咳嗽起來,鮮血染紅了袖口,好久才說得出話來:“就算天下要亂,我也……可能沒法子看見了。”
冷血聽他剛咳完,第一句話就說這個,心中掠起一絲不祥之念,道:“你的肺……”
捕王抹去唇上的血:“我沒有肺了,我的肺都爛了。”
冷血道:“你要為國珍重,該當好好歇歇。”
捕王苦笑道:“要是天下平靜,我就算永遠歇著,也沒有懸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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