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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9 家庭
父母不會安慰人,尤其這個人是自己女兒時。母親姑且還能說兩句讓她不要哭的話,父親則是完全不知道該怎麼開口。
岑溪一哭鼻子就堵著,憋得只能張嘴喘氣,紙擦了一張又一張,慘兮兮的狼狽又可憐。
岑母放軟聲音,乾巴巴地關切,“你要哭到什麼時候?”
她用力擦掉眼淚,抽噎著不說話。
岑父嘆氣,道一句:“別哭了,這麼大個人。”
眼淚一時止不住,她埋頭吸鼻子,父母便沒有再繼續這個話題。興許是屋裡怪異的氣氛讓人焦灼,父親沒有繼續待下去,表示要去店裡。
岑母看看女兒,也跟了上去,離開前提醒岑溪自己吃晚飯,不然就到店裡吃。
岑溪明白父母是沒辦法繼續面對自己,她其實也沒辦法平靜地面對父母。她把手裡的玻璃杯放回桌上,無力倒進沙發裡。
漸漸冷靜下來,她又開始愧疚自責,自己這麼做一定會讓父母傷心,可讓她妥協也不可能,不由得責怪自己的蠢笨。
這樣的狀態持續了很久,直至夏昀又發訊息來,說自己在飛機上睡不著。
和父母碰面後岑溪就沒再發訊息,此刻眼眶瞬間又溼了。她讓夏昀把下好的番劇拿出來看,也告訴他自己已經到家。
岑溪沒有告訴他發生的事,卻也在有一搭沒一搭的聊天中漸漸冷靜下來,開始去整理行禮。
晚飯點,夏昀發來自己拍的飛機餐,挑挑揀揀地和她講什麼好吃,什麼不難吃。岑溪找了幾家外賣,截圖問他選哪一家,在夏昀選擇黃燜雞米飯後給自己點了一份牛和炒河粉。
夏昀問她是不是故意誘惑自己,她哈哈笑著說等他回來給他做,再哄他在飛機上多休息,以免倒時差引起身體不適。
父母沒有來過電話,吃了外賣後她在客廳一個人投屏看綜藝,偶爾看一眼家人群,裡面正說著她回來要一起吃飯的事。知道她回來的朋友也發來邀約,週末一起吃飯聚聚,她答應下來。
夏昀下飛機是當地傍晚,國內已經凌晨,他醒來告訴岑溪自己馬上要到了,得到回覆才知道她還沒休息,立馬催她去睡覺。
岑溪答應,躺在床上卻睡不著,直到聽見開門聲,知道父母回來了。她一時又有些心酸,想著自己明天是不是應該去道歉,又忍不住埋怨為什麼事情會這樣。
她在這些想法裡睡過去,再醒來時聽見客廳的聲響,知道是父親在準備早飯。
她猶豫了一會兒,出去看見忙碌的父親,吶吶地叫一聲。
“起來了?”父親好似已經沒有生氣,平靜地讓她去叫岑母起來吃早飯。
岑溪去叫母親,再去廁所刷牙洗臉,習慣性的在刷牙後喝水,父親已經端著一碗餛飩從廚房出來。
“只放了油鹽,其他自己去加。”
她嗯一聲,鑽進廚房選一碗加作料,端到飯廳坐自己的老位置。母親這時才起床,到廁所刷牙,她埋頭吃東西,不敢看人。
岑母端出自己那碗,嫌太多,夾了兩個給岑溪,又夾兩個給岑父,唸叨著下次給她少煮一點,早上吃不下。
這樣的場景和他們以前一樣,沒有人提昨天的事,好像沒有發生一樣。
大多時候午飯前父母不急著去店裡,需要的菜品直接發給供貨商,店裡會有負責收貨的師傅。
岑溪陪著看了會兒電視就回房畫畫,好巧不巧現在排到季雲程了。他提供了小說裡的一個場景,其他的沒有任何要求,搞得岑溪想去問希聲對這個場景有沒有什麼需要展示的細節。
她知道希聲和季雲程在尚算和諧的一次談話後關係緩和了很多,果真硬著頭皮去問。
發現季雲程選了男女主分別的場景,希聲有些吃驚,等了一會兒才回復了一句:畫熱鬧一點吧。
這是一場在春末夏初的分別,確實是熱鬧的季節。
就在構思起稿時岑溪聽見母親接電話,她本來沒在意,忽然聽見自己的名字。
她仔細聽了聽,又是介紹物件的電話。
母親和對面說她已經有男朋友了,岑溪怔愣,隨即聽見母親出於禮貌和對面閒聊起來。
——這是接受自己和夏昀的事了嗎?
心底湧出這個念頭,她琢磨幾番,卻不敢問出來。
後來岑母沒有提這通電話,她也就當什麼都不知道。
午睡後父母去店裡,問她是一起還是等晚一些自己過去。她想了想,拿上揹包跟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