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第1/3 頁)
長安點了點頭。她是傻,但這種事只要有人點破,多少是能感覺出來的。她只是不敢相信,連爸媽都知道這件事,唯獨瞞著她一個人。
殷奉良卻不願再說下去了,疲倦地說:“這事以後再談,你只要記住,你現在是長安的丈夫,是結了婚的人,就不該再跟高薇見面了。”
這話是對駱敬之說的,他低著頭,看不清臉上的表情,只簡單地說了個好。
長安只覺得眼前的場景似曾相識,當初父親把敬之帶到面前宣佈他們可以結婚的時候,也是差不多的情形——一個下了命令,一個無條件地遵從,好像事情本來就該是這樣。然而後來她才知道他們之間其實是有條件,是隔著其他的人和事的,其中就有高薇高醫生。
她之前沒想過父母也知道高薇和敬之的過去,現在既然提起來,她就不能讓這件事再這樣一筆帶過。
她執拗起來,搖著母親的手求她解釋:“為什麼不讓他們見面了?你們怎麼認識高醫生的……你們以前就知道嗎?她喜歡敬之,敬之也喜歡她,他們以前在一起……你們早就知道嗎?”
說著說著就帶了哭腔,不是委屈,是另一種可怕的感覺。
陳玉姣難過地別開眼,殷奉良已經疲累地陷入沙發椅,她只得又抓住駱敬之的衣袖問他:“敬之……敬之你告訴我,到底怎麼回事?”
駱敬之任她搖晃著,沒有吭聲。他知道一旦開口,有很多事就再也包不住了。
陳玉姣過來拉她:“囡囡,時間不早了,先去睡吧,有什麼事睡醒了再說。你只要知道敬之現在在你身邊,你們是夫妻,把日子過下去就好。”
長安哭了:“不是……媽媽,我們不是了……”
她含含混混說得不是很清楚,陳玉姣卻聽出一些端倪:“囡囡你剛說什麼?什麼不是了?”
駱敬之也聽到了她說的,匆匆拉住她:“長安。”
“媽媽,我們不是夫妻了……我跟敬之要離婚了。”
終於還是來不及,長安心裡擱不住這樣的秘密,瞞到現在已經是極限了。
“什麼……離婚?”陳玉姣難以置信,“怎麼會離婚的,什麼時候的事,我們怎麼不知道,啊?”
長安只是哭,駱敬之頹喪地垂下手,兩人都不說話了。
殷奉良在極度震驚中反而顯出極度的平靜來,顫巍巍地站起來,道:“我去找高薇談。”
“爸!”
“別攔著我!”他轉過身來指著駱敬之,“你敢說你們離婚跟她回來一點關係都沒有?看看你們今天那個樣子……當初的承諾其實你們早就全忘了!好啊……好,那就趁著我還沒死,讓她能走多遠走多遠,至少南城這個圈子她別想再回來!”
☆、28.第二十八章
醫療圈能有多大?這樣講究論資排輩,世故人情的行業裡,有時一個人就能輕易扼住你上升的管道, 看不到前途,就只能走人了。
駱敬之當然也很明白這其中的道理,所以才更要阻止他:“爸,我跟高薇不是你想的那樣。你不要為難她,她沒有其他地方可去了!”
他越是幫高薇說話, 殷奉良就越是不能姑息。古人不是說過,父母之愛子, 則為之計深遠嗎?他所做的一切為的都是眼前這個女兒,她的痴傻是他的心病, 是他這一生都還不完的債, 所以為她謀一段婚姻, 鋪一條通往幸福的路是他應該做的。
可這麼多年過去了,為什麼還是這樣的結果?難道是他做錯了……從一開始就錯了嗎?
翁婿僵持著,最傷心的人其實還是長安。
她不太懂爸爸要找高薇做什麼,但在駱敬之看來那是為難,也許……就真的是為難吧。
她從沒見過駱敬之像今天這樣維護過什麼人, 臉上的關切讓他整個人都變得有生氣, 而不是一直對她冷冰冰的那個敬之。
他不會這樣維護她的吧,她想。他像愛德華,像她看過的那本童話故事裡的瓷料兔子愛德華——他被一個小女孩愛著,他們後來在旅途中失散,他跟其他人一起旅行了很長時間。她原本以為自己就是那個小女孩兒,可事實上高薇才是,她只是旅途中陪他流浪過的“其他人”,遲早有一天要將他還回去的。
因為愛德華最後也還是找到了回家的路。
殷奉良最先發現她搖搖欲墜的樣子,拖著病軀仍要過來扶她:“囡囡,你別難過……”
她怎麼能不難過,可她不懂表達,唯一能做的事就是勸他:“爸爸,你不要去找高醫生,也不要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