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第1/3 頁)
別的事,他都可以硬起心腸不理,唯有生病發燒這一件事……對長安來說這種記憶太特殊了,她會發自內心地感到害怕。
而且在巴西,發熱也許還意味著某些烈性的傳染性疾病,絕對不能掉以輕心。
…
長安躺在醫院病床上輸液,額頭上放了降溫貼,安安靜靜的,看起來是睡著了。
左時拉住閔婕問:“好好的突然發燒,醫生怎麼說?”
“好像有點急性腸胃炎,也不是很確定,但不算是突然了,你不覺得從第一天見面她身體就不太舒服嗎?”
中國人常說的水土不服,也是這麼個症狀,在國內旅行要是遇上了不見得這麼緊張,現在不是在南美麼?就總忍不住往可怕的那些疾病去想。
閔婕拍拍他:“別太擔心了,頭疼腦熱誰都會有的。有時候真是心病,你多陪陪她,她情緒好了,身體就康復得快。”
左時瞥了一眼坐在不遠處的陳玉姣,問道:“她媽媽還好嗎?”
“表面看還還好,但心裡肯定很著急。不過我覺得她媽媽很堅強,不然也不會教出這麼好的女兒。”
這時恰好有醫生過來,左時就上前向醫生問情況。他從簡單的葡萄牙語切換到英語對話,但醫生幾乎不太會說英文,說了半天也還是不能確定長安的身體狀況到底怎麼樣。
他心裡焦慮,只問長安什麼時候能退燒,對方也不是很肯定,只說輸液結束後情況也許會改善。
他已經很久沒這樣焦灼而彷徨過。他曾經對她的關懷備至是帶著目的和欺騙的成分,可也是真正用了心的,怎麼這回反而疏忽了?
或許他是真的不該走?昨晚一番懇談,她回去是不是又胡思亂想了?夜裡睡不安穩,身體才發出健康警報?
他倚在牆邊想了很多,長安輸液快結束的時候醒過來了,陳玉姣和閔婕都進去看她,他卻站在門外沒有動。
體溫下來之後,長安精神稍微好了些,但到了傍晚時,體溫又重新升上去了,這樣反反覆覆的,加之上吐下瀉的症狀,一直持續了兩天。
陳玉姣急得直抹淚,左時讓閔婕陪她去休息,自己在病房守著。
半夜長安偶然醒來,感覺到輸液那隻手被人輕輕握在手心,本來冰冰涼的面板也沒那麼冷了。
左時鬆開她的手,問她:“醒了?要不要喝點水?”
她點頭:“能不能,把床升起來一點?”
躺了兩天,她覺得身體都有點不像自己的了。
左時幫她把床頭的位置升高,她躺靠在床上,臉上還有發燒後留下的紅暈,嘴唇卻微微發白,有點虛弱地說:“我以為你走了。”
“你病了,我不能走,我會在這裡陪你。”
“真好,那我希望我的病永遠都不好。”
“胡說。”他斥責她,露出真正生氣的表情。
長安笑了笑:“我是不是病得很嚴重?”
“急性腸胃炎,不是什麼大不了的病,很快就能出院了。”
“爸爸……以前也是這樣。”不怪她胡思亂想,眼下她一點力氣都沒有,吃什麼都吐,這個樣子倒真有點像殷奉良生前病得最嚴重時的樣子。
“不一樣,症狀很像,但完全不一樣。”左時重新握住她的手,“你不想趕緊好起來嗎?好起來,還可以繼續旅行。”
她目光黯淡下去:“不了,我想回家。”
人在最脆弱的時候,只想回到最安全和溫暖的地方,尤其是她,又要縮回自己的那個殼。
“長安,你看著我。”左時把她的手背貼在臉頰,“等你病好了,你想去任何地方,我都陪你去。”
指尖的溫暖傳遞到心裡,彷彿有什麼被點燃了——長安眼眸漸漸亮起來:“真的?”
“真的。”
他答得太乾脆,長安狐疑地看著他:“真的……不會騙我嗎?”是不是為了讓她乖乖吃藥打針才故意許下這樣的承諾?
左時笑了笑:“不騙你。”
“我想看什麼都陪我一起嗎?”
“嗯,你想看什麼?”
“我想看粉紅海豚。”自從知道有這麼可愛的生物,她連做夢都夢到。
“好,我陪你坐船去看。”
“還有十幾米的那種大鴕鳥。”
“嗯。還有嗎?”她真的這麼喜歡動物?
“還有咖啡樹,很多很多咖啡樹。”咖啡種植園,她也向往。
他說過的話,提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