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活罪難逃!都給我跪實了!咱爺仨今晚好好嘮嘮,嗯——,那話怎麼說來著,你們整天唸叨的,什麼坦白抗拒,怎麼話說的?”
黑子笑道:“坦白從嚴;抗拒從寬!”。
“屁話!少蒙我,對了!坦白從寬,抗拒從嚴!老老實實地交待問題!”,看來老頭也不是完全跟不上形勢。
“喲,您說今兒這事兒啊,哎呀,我的媽呀,那可就說來話長了,您呀是沒瞧見那陣勢,嘿喲,忒邪乎,這麼著跟您說吧,話說……。”黑子拉開架勢說書,糊弄老頭子,企圖矇混過關。
祖父眼瞅著識破,打斷道:“得得得,你閉嘴!”,伸出手指頭,指明讓我講。
我可是個老實人,用了一個時辰,連說帶比劃,才把來龍去脈交待乾淨。祖父聽得也極為認真,時不時刨根就底,問個仔細。
我貼著青磚跪了近兩個鐘頭,腿腳都麻木了,渾身不自在,黑子在旁邊更是磨皮擦癢,一會兒一個報告首長,問他鬧什麼勁兒,一下是屁股疼,一下又是蚊子咬,見祖父渾不理睬,乾脆使出殺手鐧,“報告!我要拉屎!”,也不管你答應不答應,提拉著褲子,一溜兒小跑,衝了出去,躲在垂花門,衝我鬼笑,一臉痞子樣。我是打心眼兒裡羨慕,可就是沒這膽。
“唉,滾起來吧。”,祖父無奈道,“你小子也給我滾進來,別以為老子沒看見!”
黑子捎過來條凳,笑著說:“您老消消氣兒,明兒我孝敬您一罐正宗的安溪鐵觀音,絕對是上品!”。
三個人坐定,祖父搖頭晃腦開始數落:“誰教你紅墨水兒能代替辰砂?哈!畫符不知竅,反惹鬼神笑!跟你說多少遍啦,棺材不能隨便開,弄不好就要出人命!唉,孺子不可教!朽木不可雕!”。
“別的事兒先不說,回屋把你們搗騰來的東西,讓我瞅瞅。”
進到書房,拉亮電燈,我把檀木箱子端過來,黑子抄起書包抖落,“嘩啦”一陣亂響,亂七八糟的玩意兒掉的滿桌子都是。
祖父戴好老花眼鏡一件一件拾起來,對著燈光,仔細過目。
半晌功夫,祖父發話道:“這盒子學名兒喚做玉框寶鈿珍珠鎏金寶函,價值連城,算得上是國寶啊,擱不得,明兒早點交給政府吧,其他都是冥器,死人的陪葬品,這些個金銀珠寶也就是稀拉平常,沒什麼價值。不過也算貴重,想留就留著,指不定以後變錢。”。
“哦,對了,我這兒還有幾樣兒。”我從口袋裡摸出玉石,那把銀錐和羊皮踞。
剛一掏出來,祖父便猛地抓住,“這,這,這!這是……”祖父張大了嘴,半天‘這’不下去。
從沒見過祖父如此驚訝,一口氣半天落不下來,剛才看到國寶可都沒這麼激動,黑子趕忙把水奉上,撫摸著他的背,說道:“您彆著急,悠著點兒,有話咱們慢慢兒說,可千萬——別上火!”
祖父撇開茶碗,慢慢平靜下來,拿著錐子對我們說道:“咳!這是茅山派的法器,來頭可大了,叫做鎮魂釘!用來鎮屍魂的,我學道這麼多年,只在書上見過,這還是頭一遭看到實物。噯,這顆釘子,可不是一二般得厲害啊,相傳只要人死沒出頭七,對著印堂紮下去,就能封住守屍魂出不來。”
“那是什麼意思?”,黑子問道。
“本來嘛,人人都有三魂七魄,正常人那叫元神具足,死後元神出竅,化身為鬼,倘若少了一魂,自然魂魄不齊,若是如此,那麼此人活著的時候多半痴呆,死了也無法投胎,不墮六道,不入輪迴。”
“那就成了遊魂野鬼?”,我問道。
“哪有這麼便宜,這東西能夠牽魂引魄,使得另外遊離的魂魄,始終逃不出一定的範圍,說白了,就是讓你想做鬼都不成!唉,這東西最是邪氣,茅山道教歷來惟有掌教級別的真人方可得此秘術,向來都是用來釘守邪魔外道,使其永世不得超生,沒想到在這裡能夠碰到。這玩意兒,還有個外號,喚作‘滅門釘’,取得就是滅門絕戶的意思,非是大奸大惡之輩,一般人想用,還受不起,要知道,施此等方術,施術者,不但需消耗大量真元附在其上,還會克減壽算,傷陰騭啊!”。
魂魄
“人死不是如燈滅麼,聽您這麼一說,咋就跟咱學校裡邊兒教的不一樣呢,聽起來像是封建迷信的道道啊?”,黑子聽得稀裡糊塗,吐吐舌頭問道。
“你小子懂個屁!聖人言:‘六合之外,存而不論。’,‘敬鬼神而遠之。’,大千世界,茫茫乾坤,不明白的事兒多了,都能‘科學’了?”,祖父十分不屑地回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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