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院的人都已驚醒。
隆泰透過‘鳳眼’,眼瞧見,院裡一片亂糟糟,人們來回奔跑,有的提起水桶,有的端起臉盆,還有的甚至拿起夜壺尿盆兒往上衝,院丁們拖出水龍車架起滅火。嚷叫聲,叱責聲,呼兒喊女聲,奶娃子的哭聲,不絕於耳。
外邊熱鬧非凡,垂花門內卻是另一番光景,照著議定的辦法,隆泰並沒有在這裡放火,關海山潛伏地底,耳朵裡也傳來前院兒遙遙的呼喝聲,但這不是他所關心的,他豎直了耳朵貼在聽筒上,眼睛牢牢盯住‘窺竹’。
果然,火一燃起,立時就有掌院的大管事闖進來,在正房外喊叫:“老爺,著火啦!您快出來吧!”
李蓮英雖然日裡拉得虛脫,聽見響鑼聲,也是彈跳起身,下到地上,隔著窗戶大聲詢問到:“燒到哪兒吶?”。
只聽見窗外掌院的印劉老爺急急嚷道:“我的爺快出來吧,就快到垂花門兒吶,這屋子連成一片,說話兒就到西廂房啦!您老倒是趕緊出來吧!您不動,歇著,我來背您!”
李蓮英忙叫道:“不!不準進來!誰都不許進來,老爺我自個兒出去!”,李宅立有一項鐵規:不論親疏遠近,任誰不得令,不準進正屋,違者杖斃。
說話間,李蓮英連連跺腳,抱著手如熱鍋螞蟻團團轉,關海山看得有趣兒:老頭兒轉尜尜呢,別介,您可得把事兒給辦嘍再出去!
正自想著,卻見李蓮英忽然立定,猛地一拍手,似乎打定什麼主意,關海山連忙收攏心神,睜大了雙眼,全神貫注。
李蓮英瞧瞧門口沒人,跳到床上,搬開枕頭,撤去被褥涼蓆,露出一方暗格。老頭兒費力拉動鐵環,起出一個檀木盒子,掏出鑰匙開啟鎖,拿出一塊明黃手絹包裹的物事往懷裡一塞,復又蓋好,收拾利落,三腳兩步走出房門。
門外傳來印劉老爺急促的關切聲:“哎唷,老爺子,讓我來攙著您吶,腳下留神!別摔著嘍。”
關海山止不住地高興,一晚上搞這許多事,盼的就是這出,如今算是夙願得償,說不出的心滿意足。
大火一路天光才漸漸止住,直到下午才完全熄滅,印劉老爺帶領眾人四處檢視,確認沒了陰火,清點完損失,方才回屋歇息。
看到李蓮英將東西放回,關海山摸索著退出地道。
一場大火,燒掉了李家半個宅院,對於這種勾當,隆泰很是興奮,聽得關海山打探出東西所藏之處,更加興奮。
關海山卻是喜憂參半,喜的是地方終於找到了,憂的是這小李子一天到晚的不下炕,暗格卻是生鐵鑄就,跟床炕,地面生在一塊兒,稍微一動,便出聲響,著實不好下手,看來得想想轍。
隆泰的意思是再放一把火,調虎離山,乘亂鑿通地道挖到暗格底下,直接盜走。
關海山搖搖頭說道:“火燒連營一次可以,再而就衰啦,方才也聽見,管院的已經疑心有人故意縱火,打今兒起,晚間加派人手值夜,要是再放火,準有人疑心到咱們頭上,就算是放火成功,李蓮英再把東西揣著走又如何?總不能翻過牆去明搶吧,那麼多看家護院,還有一群惡狗,到時候只怕把你我撕碎了都還不夠塞牙縫兒!”
隆泰想想也是,默不做聲,半晌,張口言道:“實在沒轍,就用笨辦法,咱還把他屋裡的地道挖到暗格底下,他老人家不是出煙痢兒嘛,這毛病兒,沒治!那得是可勁兒拉!咱就趁他上茅房,一時半會兒回不來,咱給他鑽底兒,水滴石穿,再厚實總有鏤穿的時候!”
關海山頷首想想,法子雖笨了些,卻也是沒辦法之中的好辦法,耗費些時間罷了。
地道早已挖通到正房底下,是以挖到暗格處並不費多大功夫,兩個時辰不到料理妥當,關海山帶著鐵鋸,鋼鑽等諸般物事,藏在暗格底下,隆泰則躲在屋子正中地道,瞅著小李子如廁,便牽動繩索示意動手,好在李蓮英不管再怎麼不舒坦,也絕對不允許任何人進到屋內,合著痢疾拉得痛快,一日裡連跑十幾次,直到最後得靠人揹回來,關海山已經向上抵攏暗格底部。
從地龍衣上取下撇刀慢慢颳去下方附著的粘土,關海山伸手觸控到一個突兀,憑手感也察覺不出是個什麼,晃亮火摺子一看:此物件嵌在暗格底部正中間,龍不像龍,雞不像雞,長長的喙子叼著個泥丸,原是個鶴嘴龍頭,關海山抹去浮土,卻見‘泥丸’越來越亮,不禁十分好奇,信手摘下,吐了口唾沫就著衣袖擦拭,‘泥丸’脫去汙垢,綻放出五顏六色的斑斕光輝,關海山低呼:“明月珠!”。
突然,關海山所在四周丈寬的泥土忽然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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