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消弭,只聽‘撲’的輕微悶響,泥土四濺散落,冒出陣陣白煙。
原來此處是個連環局,若來人以為萬事妥當,貿然打底,便會觸發機關,其實龍頭盡處雖是暗格底板,但也並非就挨著底兒,鐵皮之上乃是三層兩閣薄薄的琉璃瓦片,裡面封存不少火油硫酸。往往走到這一步,來人不免得意忘形,以為大事可成,殊不知鐵皮極薄,稍微用力,硫酸破出,便能取了性命,縱使性命無礙,只怕是雙眼灼毀,滿面焦糊,慌亂之中,自會胡亂攀抓,倘若擊破琉璃,火油洩出——來人必有火折照明,正好引燃,頃刻間便火葬當場。
待得白霧散盡,隆泰折回,戴上石棉手套,手持鋼錐,搗毀剩餘琉璃殘片,又摳挖出了幾許泥土將鐵板擦拭乾淨,查驗再三,確認機關破盡,方才取下面具,召喚關海山上來。
關海山在底下瞧得眼花繚亂,聽罷隆泰解釋,暗罵狡獪險惡之餘卻也佩服造此機關之人處心積慮,用心之工。
關海山說出剛才發現,隆泰也是茫然不知所措,萬沒料到李蓮英的屋子底下竟然藏有恁多玄機。
斟酌再三,還是決定先盜寶,得空再研究地牢密室。
既是薄薄一層鐵板,也就無所顧忌,兩人拿出金剛鑽,比劃著底部正中密密打下幾多小孔。籌備完畢,隆泰伸出手來套上穿山爪,對準中央,施展出鐵指寸勁的功夫,電光火石之間便即捅破,扯下板塊,內中物事應聲而落。
東西到手,二人滿腹好奇,連忙開啟,原來檀木盒子裡邊還套有一個寶玉匣子,關海山在宮裡日久,眼界開闊,知道此物喚作玉框寶鈿珍珠鎏金寶函,宮裡頭有名堂的此類物件不少,算是個稀巴物兒,隆泰卻是大開眼界,哈喇子直流,關海山知道他的心意,明明白白告訴他,這東西有價無市,趁早打消妄想。
擰動‘耳朵’,取出明黃手絹,只見其中包裹的是一枚雪白色玉抉,磨損得有些毛糙,花紋精緻,卻並不稀奇,環稜上刻有極細的圈點滿文,關海山不識國語,問過隆泰,隆泰藉著光亮,仔細辨認,半晌,輕聲念道:“福臨。”
(注:玉抉,射箭戴於右指上;用以勾弦。)
“唔?!”,此物看似毫不起眼,未想到竟是清世祖順治皇帝愛新覺羅福臨御用之物,關海山忍不住失聲驚訝。
隆泰將玉抉捏在手裡,細細把玩起來,心裡卻在思索,既是御用,自然與皇帝脫不開干係。
隆泰在玉碟館執掌玉牒,對這位大清皇帝的底細,是再也熟悉不過的了:愛新覺羅福臨——太宗文皇帝第九子。崇德三年戊寅正月三十日戊時生,其母為永福宮莊妃,博爾濟吉特氏,即孝莊文皇后。崇德八年二月十六日承襲父位,時年六歲,由叔父睿親王多爾袞及鄭親王濟爾哈朗輔政。次年改元順治。九月自奉天遷都北京,十月初一日即皇帝位於武英殿。
福臨是於順治元年入關的清朝的第一位皇帝。十四歲親政,但順治之死卻是清宮一大疑案,世人諱謨至深,檔案記載其染上天花,順治十八年,正月初七日子刻崩於養心殿,年僅二十四歲。但野史盛傳其因為愛子,愛妃相繼病亡,精神潰頹,剃髮出家,皈依禪門,還有種說法更為誇張,說是其試圖征服臺灣之時,被鄭成功的大炮炮擊致死。
隆泰在宗人府閒來無事,時常翻閱表章庫寄存的清宮秘檔,鑽研宮闈軼事,以資消遣,對順治皇帝的死,他曾經費盡心思,輾轉各地,廣為調研,費時一年,終究不得實據,多年過去,成了心中疑惑,始終不能釋懷。
關海山於光緒二十二年方才選拔進宮入職侍衛,沒兩年就因為殺了人逃離京城,是以對於宮廷過往舊故只是略有所聞,知之甚少,比不得隆泰整日埋頭故紙堆裡打交道。
雖然學問比不了,但走南闖北,見多識廣,關海山對於識玉賞玉頗有造詣:縱觀此玉雖微有破損,但體如凝脂,精光內蘊,質厚溫潤,脈理緊密,白如截脂,必是和闐軟玉,再看環上鳳凰銜嘴——古樸渾厚,神態生動,精良細膩,定是出自方家手筆,不愧是御用之物。
隆泰則是緊鎖眉頭,回顧自己所知的有關順治帝的一切情事,卻發現並沒有半絲半縷提到此枚玉抉,但他也同意關海山的看法:此玉雖好,卻是剛中見柔,用來勾勒弓弦,吃不住幾次就會毀掉,邊上的磨損必不是勾勒所致。
究竟此物派什麼用場?二人苦思不得其解,不管怎麼樣,先收起來,回去再細細計較另打主意。
關海山小心包好手絹,藏入懷中。
隆泰細細摳摸完兩個盒子,都是實體,並無夾層,沒什麼發現,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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