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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內斂精神,虛靈頂勁,口鼻深深吸氣,胸膛漸張,抻長雙臂,緩緩下沉,蹲身蓄護,體似彎弓,一股勁力由丹田及腰脊發出透達雙臂,片刻間,只聽骨骼作響,兩肢陡然變長數寸!
此套白猿通背拳,乃長拳一支,仿諸猿之棲息、獵食、爭鬥、求生之法淬鍊而成。想那林中老猴,攀桃摘果,最是靈活,故其技擊講究腰背發力,甩膀抖腕,肩臂摔劈撩掛,冷彈脆快,堅韌交錯,招招兇猛豪放,威猛無儔,每次出拳俱是啪啪見響,呼呼聲風,非同小可。
關海山一聲斷喝,便似晴空炸雷,雙足跳起,爆發前撲,一瞬間,兩臂放擊長遠,竟猶如利箭般迅猛穿出,向敵人襲去。
黑衣人不敢怠慢,施展輕功,閃轉騰挪,不與之正面接觸,以伺破敵良機。
關海山口中霍霍,兩臂如鞭,大劈大挫,一路施展開去,意在以快打慢,以動制靜。
那黑衣人雖是高手,想來功力稍遜幾籌,儘自抵不住關海山的步步緊逼,連中數拳,饒是內力深厚,中招之後即刻肌肉鬆弛內陷,卸去不少力道,卻也吃不住開碑裂石的連連捶打,敗跡漸顯。
關海山乘勢追擊,兩肩聳動,一招“靈猿摘桃”,左臂由上而下向對方天靈寶蓋擊落,右臂則施展擒拿,五指成爪,自下而上托起對方下顎,來人大駭,急忙身軀後仰。
殊不知“靈猿摘桃”前半式本是虛招,旨在誘敵深入,後面藏有二十種後手,可分為明五掌:摔、拍、穿、劈、鑽,暗五掌:撩、撣、抽、擂、煽,奇五掌:戳、卡、啄、捩、跺,絕五掌:豁、捋、崩、撲、推,乃是通背拳中最為狠辣的制敵招數。
眼見敵人中了圈套,關海山喜不自禁,旋即變招,左手側掠過對方耳際,托住後腦勺,右手變爪為掌,從下顎斜裡穿出,這就等於打蛇七寸,拿住了要害,只須順勢用力,敵人必將頸骨盡折,連哼哼的機會都沒有。
關海山正擬辣手斃命,卻聽曾德鴻叫道:“且留活口!”。
曾德鴻早在一旁觀看,只是他武藝上頭能耐有限,貿然衝上只會露洋相添亂,持巧不如藏拙,不若老老實實把著小手槍來得實在。
就這一耽擱,黑衣人趁他精力分散之際,松腰垂臀,抬腳前蹬,脫出圈外。關海山急速擒拿,惜乎慢了半拍,只抓住黑布蒙面,用力一扯,一襲青絲如瀑布般瀉下。
竟是個女子!
二人大吃一驚,藉著月光粗看,此女年紀不大,約莫二十上下,眉清目雅,顏面秀麗。
沒等二人反應過來,女子一聲嬌叱:“後會有期!”,施展輕功梯雲縱,扭身躍上房梁,轉眼隱沒於黑暗之中。
關海山手裡拿著黑布,一動不動,站在原地發呆,說不出話來。
曾德鴻走近身來,借過蒙面檢視。
“婉清?”
“唔?我看看。”,關海山搶過來,只見黑布邊緣處,金絲刺繡“婉清”二字。
“莫不是她名字?”,關海山問道。
“哦?這名字——倒是取得好。”
“婉清——清揚婉兮,婉若清揚,不錯。”,曾德鴻唸叨道。
關海山似懂非懂,覺得迂夫子掉書包,懶得理會,心裡反覆揣測此女身份。
“糟了!”,曾德鴻驚醒道,“大事不好!”
關海山明白,說道:“看來行藏已經暴露,須即刻轉移。”
曾德鴻皺眉說道:“只怕是一路尾隨而來,該不是你手下告密?”
關海山搖搖頭,肯定道:“絕不可能,都是從山東帶來的兄弟,跟隨多年,過命交情,割了腦袋也不會出賣我。更不可能是跟蹤而來,這丫頭的功夫雖好,但功力不夠,要在我屁股後面跟著,定能發現。”
曾德鴻不語——這年頭親孃老子都有的賣,但他言之鑿鑿,也不好說什麼。
是夜,曾德鴻收拾細軟,合著重要地撿了,其他一概不要,拎著箱子和關海山出門,向漢口轉移。
轉移
沿著江岸潛行,二人乘過一葉扁舟從江夏橫渡長江抵達漢口。
曾德鴻時常在三鎮奔波,對於武陽夏的地理極熟,下得船後,帶領關海山步入沿河大道。說是大道,其實並非大馬路,而是臨江一條河街,此間建築密佈,僅能通行獨輪車,轎子,交通不太方便,也因為此,容易甩掉跟蹤。
兩人快步進入英租界,拐進東南角。在工部局和巡捕房之間,有一座洛可可式建築,磚雕半圓壁柱,佈局左右對稱,樓層之間橫掛長長匾額,上題:“小野株式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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