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楊雲楓將張旭與杜甫二人的表情盡收眼底,已經明白了二人的心思,想及剛才他二人談及明日的殿試,立刻道:“伯高兄,子美兄,你二人是來長安參見殿試的?”
杜甫微微點了點頭,握著酒杯,眼睛卻落在李隆基的身份,沉默不語,而張旭卻哈哈一笑道:“說是來殿試也可,不試也可,伯高本來對做官也就無甚意思,不過是陪子美兄前來罷了,若是能混上一官半職就權當是撿來的,若是空手而回,也沒什麼好失望的,其實伯高以為,當官還如果做百姓,樂的逍遙自在,倒是子美兄,揹負家族名聲……”說到這裡,微微一嘆。
李隆基聽在耳內,臉上依然保持著微笑,打量了一番張旭與杜甫後,端著酒杯自飲一杯,卻聽楊雲楓道:“伯高兄此言差矣,國家興亡,匹夫有責,你我寒窗十年所為何?”
李隆基這時看向楊雲楓,讚道:“好一句‘國家興亡匹夫有責’,雲楓真是妙語連珠啊!”
張旭瞥了一眼李隆基,面露不喜之色,這時對楊雲楓道:“雲楓兄現在已經是朝廷命官,自然如此說了,不過我以為還是做百姓好,升官發財與我張伯高無緣!”
李隆基這時淡聲道:“張先生此言差矣,當官不一定為發財,為官者應該立品為上,私利為小,大義為先,這才是為官之道,這也是讀書人學之所用,將一生才學貢獻給朝廷,貢獻給天下百姓,百歲之後亦能千秋留名,豈不是美事一樁?”
張旭冷冷一笑,看了李隆基,不再說話,楊雲楓這時連忙對張旭道:“伯高兄,李三爺所言極是,為官可以為百姓做更多事,你我都是男兒之身,理應挑起國家興亡的重任,建立一番功業。”
張旭這時微微一笑,端起酒杯自飲一杯後,這才對楊雲楓道:“天下官場自古一般黑暗,即便伯高有救世之心,也是有心無力,不如沉淪市井之中,醉看人間百態!”
李隆基這時道:“若是天下讀書人都像張先生如此想,那何人出來做官?況且伯高兄說天下官場一般黑,言不盡是,如今開元一朝,堪稱古來盛世,又何須有救世之情懷?”
張旭這時淡淡地道:“古來盛世?呵呵,也許吧……”說完不再言語。
李隆基此時的臉色漸漸變得難看了,楊雲楓連忙道:“今日只談風月,不論國事,來來,雲楓敬三位一杯!”
三人皆端起酒杯,一飲而盡,張旭與李隆基明顯不悅,杜甫則是一直不動聲色,細細的打量著李隆基與李隆基身後的高力士。
李隆基這時突然哈哈一笑,對張旭道:“張先生只怕是無為官之才,所以才憤世嫉俗吧?”
張旭聞言這時也笑了起來,卻見他看著李隆基道:“既然這位先生如此說,我張伯高也沒什麼好反駁的,不過我張伯高雖無將相之才,但是任一個地方刺史,還是綽綽有餘!”
李隆基這時嘴角揚起了一絲笑意,端起酒杯,道:“那麼希望明日二位先生能夠高中了!”說著敬了楊雲楓與張旭、杜甫三人一杯後,這才起身對楊雲楓道:“雲楓,我還有要事,你就留下陪陪你二位摯友,告辭了!”
李隆基說完爽朗的一笑,口中喃喃自語兩聲,帶著高力士下了樓去,張旭與杜甫看著李隆基下樓後,又抬頭看了一眼二樓,這才笑著離去。
杜甫這時問楊雲楓道:“雲楓兄,這個李三爺究竟是何方神聖?”
張旭這時冷笑一聲,舉起酒杯,道:“怪人一個,管他作甚,飲酒,飲酒!”
楊雲楓本來想告訴張旭與杜甫李隆基的真實身份,想想還是沒說出口,只是道:“日後你們自然知曉!”說著看向張旭,心中卻在暗想:“方才見李隆基那開心的樣子,似乎並未對張旭的言談放在心上,似乎他對張旭還格外的有興趣,希望明日的殿試,杜甫與張旭不要吃驚才好!”
李隆基走後,張旭頓時感到自在了許多,酒館的二樓頓時也開始上客了,開始了吵鬧之聲,張旭喝的興高采烈,談笑風生,從張旭的口中,楊雲楓也知道,自自己從洛陽來長安後,洛陽會試也如期的舉辦了,這一次的結果並沒有作弊的嫌疑,杜甫高中第一,張旭也進了前十,本來張旭的文采也是一斑,只是其字跡潦草之極,考官根本無法辨清,本來是想將張旭刷下來的,但是張九齡一眼認出是張旭的字跡,破格將張旭留在了前十之內,至於那份考卷,也被張九齡珍藏了起來,但是具體內容就不得而知了,也許對於張旭來說,這也是一個悲劇,別人之重視他的字,卻不在乎他寫的是什麼。
楊雲楓一邊恭喜張旭與杜甫,一邊向二人說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