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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也是張倩得心應手的走卒。
張倩吩咐道:“你馬上和總部聯絡,請求總部設法調查秦進榮這個人的情況——要詳細,包括他在學校裡的表現,接觸的人和他的家庭情況,家庭成員的情況,儘快給我答覆。”
侯連元答了個“是”字,又討好地說:“我就看這小白臉不是玩藝……”
張倩瞪了侯連元一眼,侯連元惶惶住口,鞠躬退了出去。
張倩又愣了半晌,忽然嘆了一口氣,自言自語:“但願他像張白紙……”她又猛然醒悟自己的失態,摸著有些發熱的臉,“我是怎麼了——什麼樣的男人沒見過!怎麼就被這麼個後生弄得心神不定了?”她下意識地揮了揮手,似乎要趕走什麼討厭的東西,然而卻無法趕走秦進榮在她心靈中留下的印象。
自從戴笠將她安置在楊虎家中“學禮儀”開始,她就成了形形色色男人追逐的物件了。其中有權勢顯赫的達官顯貴,腰纏萬貫的富豪以及他們那些揮金如士的於弟們,也不乏留洋的博士和文人騷客,都拜倒在她的石榴裙下。連見多識廣的楊虎也歎為觀止!事後戴笠告訴她:“倩倩,據楊嘯天(楊虎字)說,你以傾國傾城之貌,贏得了眾多崇拜者。這些人向他表示願為你傾其所有,甚至為你而死哩!”
她卻冷笑道:“我願為我愛的男人傾其所有,甚至獻出生命,卻不希罕男人用這些骯髒的東西或可憐兮兮的樣子來收買我!”
這自然不是說說而已,她也確實對這些人不屑一顧。所以人們說她“面如桃花,卻冷若冰霜”!
回首往事,她不能不驚訝自己怎麼就會對一個完全陌生的男人一見傾心!她想著想著,不祥之兆油然而生!但她越是這樣,越不能放手。折磨的結果,又產生了逆反心理:“我要的東西就必須到手,那怕是需要付出生命的代價,也在所不惜!更何況我有能力改變一切!”
在此同時,秦進榮也猛然醒悟了自己一時衝動,造成了惡果,很可能貽患無窮!他知道這一疏忽已無法彌補,只能在今後的言行中加倍警惕,再不能出現這樣的事了。然而更使他煩惱的是,他現在還陷入範秀珍追逐糾纏的尷尬處境之中。
範秀珍當時還只有十八歲,高中剛畢業就來參加服務團了。她是個白淨而漂亮的姑娘,帶點稚氣,很討人喜歡,所以在團裡成為眾多青年追逐的物件。但她卻情有所鍾,自從見了秦進榮之後,便成天追著他,而且毫無顧忌。
秦進榮也很喜歡範秀珍的天真、熱情,但他明白自己此來的任務,如果跟範秀珍的關係太密切,不僅會影響任務的完成,而且會成為團裡許多青年的“情敵”,在群眾中就很難搞好關係了。然而他又擺不脫她的追逐,更確切些說是他不忍過分拒絕,惟恐傷害了她,於是形成了欲棄不捨、欲拒不能的兩難局面。
範秀珍是出了學堂門就來這裡的。環境和人都是陌生的,但對於天真的女孩子卻不是難題,幾乎是一混就熟了。對周圍的一切她並不注意,大家幹什麼她就跟著幹什麼,跟誰合得來就多相處,看不順眼的人就不答理。她不清楚自己所處的地位比較特殊,受著眾多異性的關注。她還沒有異性接觸的敏感,對誰獻的殷勤都毫不在意,甚至對自己的感情也不能正視。她只覺得秦進榮這個人與眾不同,跟他在一起很開心,離開他就覺得“沒意思”,於是就去找他。只要跟他在一起,似乎周圍一切都變了,變得那麼溫馨可愛。直到後來有一天,一個女伴問她:“你是不是愛上了秦進榮?”她才猛然意識到“性”的關係而臉熱心跳起來。從此她才明確了對他的感情,也對他有了明確的需求。但這樣一來,她反倒苦惱起來了,因為他並沒有對她的需求有所回報,而且越是這樣,她就越渴望他的回報,以至弄得她神魂顛倒。她又不知該怎麼去做,成天只琢磨如何去糾纏他,如何去討他的歡心,別的什麼事都無心去做。於是女伴們笑話她了,說她是“痴心女子遇到了負心漢”,勸她罷手。她卻說:“我死了你們也別管!”
她當時還不到感情成熟的年齡,只不過是初戀的激情,再加上她那任性的個性,才表現得如此痴迷。幾年後她經歷了巨大的變化,再回憶在服務團這段往事,雖然覺得幼稚可笑,但也仍舊覺得這段往事是美好的,只是未能正常發展,引為遺憾。這天她在井邊洗著衣服,忽然從她的頭上掉下一件襯衫來,落在她的水盆中。她抬頭一看,原來是侯連元嬉皮笑臉地站在她身旁。她氣惱地喝問:
“幹什麼?”
侯連元笑著說:“請你給洗洗……”
範秀珍拎起襯衫扔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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