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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負責解釋,或者把諸位的意見向胡先生轉達。解散以後,大家要練習‘齊步走’、‘正步走’和敬禮,不要臨時出洋相。”
解散以後,青年們還真的一個個練習“齊步走”等姿勢,而且很認真。
尤德禮把秦進榮叫到他的房間裡,很詭秘地說:“老弟,你的機會來了!明天先生接見,你只要表現得好一些,我就能在先生面前保舉你,讓你留在先生身邊當個文書什麼的。”
秦進榮表示感激:“多謝關照。不知我應該怎麼做呢。”
尤德禮說:“到時候我會站在先生的身旁,你看我眼色行事就行了。先生觀察人很仔細,你要注意給他留下沉著、機敏的印象。回答問題要明快,別吞吞吐吐。問完話回身往外走時,要注意姿勢,不可鬆懈,更不能回頭看,因為先生會一直目送你走出去的。”
秦進榮聽了不免暗暗好笑,但表面上表示感激。
這一夜青年們都處於精神亢奮狀態。尤其是那些女生,都在千方百計地整理裝束。她們要把軍裝弄得平整一些,又沒熨斗。不知是誰想出了個辦法,將大茶缸裝上滾燙的開水當熨斗使,於是女生們個個效仿,弄得伙房裡燒了一大鍋開水,一會兒工夫就讓她們使光了。男生們為喝開水跟伙房吵鬧起來,女生們卻在房裡竊笑不止。
次日天矇矇亮,尤德禮就吹哨催大家起床、早餐。緊接著開來幾輛卡車,尤德禮催著青年們趕緊上車,直奔胡宗南官邸。
這是一所很寬敞的平房大院,前出廊後出廈的東、西、北三面大瓦房,當中的院子是花圃,樹木種植得極好,環境很幽靜。
服務團的青年們排著隊轉圈站在廊下,等候著“點名晉謁”。
在北屋的客廳裡,胡宗南坐在當中的一張椅子上,這位人稱“天子門生第一人”的國民黨陸軍中將、第十七軍團長兼中央軍校第七分校主任,其形象卻與他的“赫赫威名”毫無共同之處,他身材矮小,其貌不揚,已年過不惑,似乎顯得還要老氣一些,只有那雙不時眨動的眼睛,才透出他的智慧和機敏。
這客廳很寬敞,但陳設很簡單,最顯眼的,是迎面懸掛著的一張二十四時放大照片,那是胡宗南與蔣介石的合影。胡宗南站在蔣介石的左側,比蔣介石矮了多半頭。胡宗南以這張照片為榮,但他的對手卻譏諷他說:“胡壽山向人炫耀這張照片,在於說明‘天塌下來有高個子頂著’,所以他對誰都不買賬,什麼事都敢幹!”其實這話也不無道理。
這天他的裝束很隨便,光著頭,上身一件襯衫敞著領釦,下面一條軍褲和圓口的布底鞋。他首先接見的是團長張倩。
張倩這天換了軍官服,佩戴了少校軍銜。她見了胡宗南,敬禮之後,便呈上戴笠給胡宗南的信。
胡宗南接過信,看了看封面,淡淡一笑,隨手撂在旁邊的茶几上。他慢條斯理地說:“張先生,今天主要接見那些青年人。以後有機會,再向張先生請教吧。”說罷用手一指。
張倩隨胡宗南所指看去,只見遠遠的靠東牆擺著兩組老式的椅子和茶几,她頓時明白這是胡宗南表示對她的“拒絕”。她不禁暗暗好笑,以她的經驗和女人的直覺,她洞察了胡宗南當時的心理狀態。
胡宗南的狀況張倩是很清楚的:鄉下的小腳女人已經多年不見面了,而他本人還在精力旺盛時期,又無生理缺陷。他之所以至今身邊沒有個女人,是受了地位的制約。同樣他的地位和他的“情況”容易使接近他的女人產生巴結的想法,於是他便不得不“提高警惕”地時時處於“自衛”狀態。對於別的女人,他能應付自如;遇到誘惑力強的女入,那就困難了。張倩他過去見過,那是令他炫目的女人,他以禁慾者的姿態避開了。但現在這個女人不僅來到了面前,而且註定要糾纏住他了,所以他想給她點顏色看看。這就好比在爭鬥中遇上了一個勁敵,於是拍拍腰裡的武器告誡對方:“我是有武裝的,你最好離我遠點!”
張倩坐在一旁暗想:“別自作多情了,我可不稀罕‘西北王’!”既然看出了胡宗南在她面前的虛弱,她就知道以後該怎麼做了。
尤德禮站在胡宗南身後,手裡拿著服務團的花名冊點著名。他向外面喊:“劉志宏!”
外面有人應聲“有”,接著劉志宏齊步而入。他左手託著軍帽,挺著胸來到胡宗南近前,行鞠躬禮,其姿勢很標準。
胡宗南看看面前的青年人,含笑點點頭:“先生尊姓大名,哪裡人?以前在哪裡服務?”
劉志宏答道:“部下叫劉志宏,四川宜賓人,到服務團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