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尤德禮繼續說:“你有什麼需要,只管跟我說,我一定照辦。你若問得慌,我就在斜對面那間掛著‘保衛室’牌子的房間裡,你過來我們聊聊天,下下棋。先生的幾個貼身衛士也在那兒,人多,倒挺熱鬧的。”
秦進榮裝糊塗:“我有什麼需要的?吃飽就行了。先生這休息室裡書多得很,我看看書就行了。”
尤德禮笑道:“你們讀書人就是好靜,要叫我一個人待著就悶死了,再說見了書本就頭痛、犯困!”
秦進榮只是笑笑,不搭碴。
“啊,這桌上的電話你可別打,那是通總機的,通訊員會監聽的啊!”
秦進榮一笑:“我在這兒誰都不認識,打什麼電話呀。要不就把線掐了吧。”
“那倒不必。”尤德禮頗為尷尬了,“先生若有事找你,會用電話通知你的……”
秦進榮默默無言。
尤德禮再也說不下去了:“啊,老弟歇著吧,歇著吧……有事只管叫我,別客氣……”說著走了出去。
秦進榮看著尤德禮的背影消失,才皺起了眉。胡宗南竟然對他如此防範,是他始料不及的,這說明他還遠沒有取得胡宗南的信任,將來由軍校畢業出來,能不能留在胡宗南身邊,尚是未知數。即使能留下來,不能取得信任,也起不了太大的作用。他告誡自己:“今後言行要注意了!”
這次得悉的要偷襲陝甘寧邊區的作戰計劃,是很重要的軍事情報,必須儘快送出才好。然而現在被軟禁,不僅寸步難行,甚至一切與外界聯絡的辦法都被阻斷了,又如何將此重要情報傳送出呢?
他正在苦思之際,宋洪用托盤送早點來了。
宋洪將托盤放在辦公室桌上,含笑對秦進榮說:“這是先生吩咐按他的標準送來的早餐,快過來趁熱吃吧。”
秦進榮走過去看了看,說是按胡宗南的標準做的早餐,也不過是一碗糖水臥兩個雞蛋,再有就是食堂蒸的小饅頭和一碟鹹菜。因為胡宗南是江浙人,愛吃甜食,所以饅頭也是甜的,大概也就這點特殊了。
秦進榮在胡宗南官邸吃過飯,知道胡宗南生活很簡單,每餐四菜一湯,兩葷兩素。因為胡宗南的食量不大,所以都是小碗小碟,讓人簡直不敢下筷子。跟胡宗南同桌,他只能吃三分飽,那已經是將飯菜都“掃除”乾淨了。
宋洪又說:“先生吩咐,你有什麼事,就讓我去辦。我在樓下傳令班,你讓總機接傳令班找我就是了。”
秦進榮苦笑搖頭:“我能有什麼事呢?”他沒有將使用電話的禁令告訴對方,“啊,你忙你的去吧。”
宋洪點點頭:“那你先慢慢吃著,回頭我給你送開水來再收走碗筷吧。”
秦進榮點點頭:“我不怎麼喝水的,你每天只要送一壺水,灌兩暖瓶,我連晚上洗腳用水都足夠了,別麻煩老送水來。”
宋洪說:“反正要給先生送三次水的,不麻煩。”說著走了出去。
宋洪走後,秦進榮坐下來吃著早點,但他心煩意亂,簡直吃不出什麼滋味來。
他邊吃邊想著如何將此重要情報送出去。
他是單線聯絡的,只有將情報送到李晚霞手中才能生效。
但在目前情況下,又如何與李晚霞見面呢?
他猛然想起李晚霞曾經告訴過他,經地下黨組織安排,她已在中央醫院西安分院工作。於是他想借口生病去醫院診治,設法與李晚霞見一面。
生病的藉口多得很,譬如說“胃病”、“頭痛”,都很容易取信的。他為自己能想到這條“妙計”而興奮過一陣,甚至推碗準備去向胡宗南報告了’;但他又否決了這條“妙計”,因為他知道司令部有軍醫處,胡宗南必然會召軍醫來給他診治,又不是必須送醫院的大病;即便送醫院,也會在眾多人陪伴監視之下的,根本不可能單獨與李晚霞見面,更不用說把情報交給她了。
吃完早飯他仍在反覆苦思,卻又不能流露於表面,他就拿了一本書,坐在辦公桌後,翻書看著,卻又看不進去,於是煩躁地拔出鋼筆來,想寫點什麼,忽然,他看著鋼筆發起愣來。
這支派克鋼筆是李晚霞所贈。當時李晚霞曾對他說過,在緊急情況下:可以透過這支筆將情報送出。辦法是將情報寫好藏入筆內,送到皇后影院對面的新華商場內一家修筆也賣筆的攤位,交給一個姓胡的戴眼鏡的老頭即可。
他拔出筆來,仔細觀察,發現靠筆尖的筆桿上,刻有英文字母“L”,這就是暗號。
想到這裡,他興奮起來,勿勿寫了張小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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