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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洪滿不在乎地說:“嗨——!小事一樁。我知道哪兒有修筆的……”
秦進榮推開宋洪伸過來要拿走鋼筆的手:“不!這筆要去買筆的地方修——我是在皇后影院對門的新華商場裡一個修筆也賣筆的攤位買的,經手人是個戴眼鏡姓胡的老頭。要把筆交給他才能免費修好。”
宋洪大大咧咧地說:“行啊……”
秦進榮叮嚀:“你可別不在意啊!”
宋洪說:“你交辦的事,我哪敢不在意呀,是皇后影院對過新華商場一個修筆也賣筆的攤位,要找一個戴眼鏡姓胡的老頭……對吧”
秦進榮滿意地笑了:“完全正確!那你就辛苦一趟吧。”
宋洪接過鋼筆:“您賭好吧,”又補充了一句,“我跟誰都不說您讓我辦的事!”
秦進榮親切地拍了拍宋洪的肩頭。
宋洪已不是當初在黃河邊上偷饅頭的那個毛孩子了,他不僅長了個子,也長了見識,變成個十分機靈的小夥子了。在司令部裡起初都當他是個孩子,叫他“小鬼”,多少也因為他是胡宗南點名招到司令部裡來的,大家另眼相待,他沒受人欺負。後來因為他機靈,勤快,誰叫他幹什麼他都不拒絕,所以那些軍官都很喜歡他。
這天上午他出了司令部,徑直就去皇后影院,找到了新華商場,又在新華商場內找到了那個修筆也賣筆的攤位。
他走進攤位,見是個女店員在櫃檯裡,他就站在櫃檯前等著。
那位女售貨員見來了個當兵的,儘管看上去還是個孩子,卻因為那一身“老虎皮”惹不起,不敢怠慢,忙上前搭話:“老總,您要買筆嗎?”
宋洪翻翻白眼:“我不買,是修筆的。”
女售貨員忙說:“修什麼筆,拿來看看。”
宋洪掏出筆攥在手裡:“這筆是在你們店裡買的,現在漏水,你們要負責修好,否則就退錢!”
女店員以為是來訛詐的,就說:“您說是在我們店裡買的,有沒有發票啊?”
宋洪又翻翻白眼:“發票?啥發票?我買東西從來沒要過什麼發票。你們店裡想賴賬是怎麼的?我還告訴你,這筆是我們長官的,你敢賴賬,我們長官饒不了你!”
女售貨員更以為是大兵訛詐了,正急得沒主意,她身後的貨架忽然推開,原來那是一扇門,從門裡走出個戴眼鏡的老頭。
宋洪一見老頭,就高興地問:“喂,老頭,你是不是姓胡啊?”
那老頭取下了眼鏡看看宋洪:“你有什麼事啊?”
宋洪遞過鋼筆:“這筆是不是在你店裡買的?現在漏水,你能修好不?”
老頭接過筆看了看,又撥下筆帽再仔細觀察一陣:“啊,這筆是我們店賣的……”
宋洪對女店員說:“你看是不是?還是上了年紀的人老實。老頭,你說怎麼辦吧。”
胡老頭說:“沒關係的,我們負責修就是了。”
宋洪說:“那你麻利地修,我還要去郵局辦點事,回頭就來取,別耽誤了。”
胡老頭點頭答應:“放心吧,誤不了啊!”
宋洪匆匆而去。胡老頭拿了筆,轉身走進裡間,那扇門關上,恢復了貨架。
裡間很狹窄,光線也很暗,只有一個工作臺,一盞檯燈照明。胡老頭坐在工作臺前,仔細地從筆囊裡取出紙條,展開來湊近檯燈一看,他的臉上頓顯驚訝之色。只見他將鋼筆收好,推開工作臺,露出了地道入口。原來下面是一個不大的地窖,裡面堆放了一些貨箱。他搬開一隻貨箱,取出一臺收發報機,放在貨箱上。他就蹲著戴上耳機,麻利地開始發報——國民黨偷襲陝甘寧邊區的重大陰謀,透過電波飛向了延安。
當天晚上,在軍統西京站裡,戴笠擺了一桌豐盛的酒筵,招待由張倩請來的袁高參。
戴笠和毛人鳳不等張倩介紹,就鼓掌迎上去,嘴裡連說:“歡迎!歡迎!”
此時的袁高參雖臉色蒼白,卻抱有賭徒心理,態度還很鎮定。他很冷淡地與戴笠和毛人鳳握了握手,一言不發地坐在上席。
戴笠做了個手勢,李增和阮超群各捧一個托盤上來,將托盤放在袁高參的面前。這托盤是銀質的,上面各放著十根大金條。
戴笠殷勤地說:“不成敬意,請笑納!”
袁高參一副不屑一顧的樣子:“久聞戴老闆是個人物,來這一套豈不貽笑大方!”
戴笠不禁一愣。
毛人鳳搭碴:“啊,袁先生,這只是我們戴老闆略表敬意而已。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