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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胡宗南又點點頭:“是這樣……這個女孩子現在哪裡?”
尤德禮答道:“服務團解散後,她和一些青年閒了一陣子,後來被第一軍政治部辦的遊擊訓練班吸收去了。”
胡宗南愣了一下。他原有成人之美的念頭,打算安排範秀珍一個工作,等秦進榮在軍校畢業後,讓“有情人終成眷屬”。聽說她被遊擊訓練班吸收,他很清楚其性質,就產生了“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的念頭,所以不再說什麼了。停了停他才言歸正傳:
“我要讓秦進榮做一件很重要的工作。我把他留在司令部,為的是在他執行任務期間,不讓他與外界接觸。從明天起,你讓小宋一日三餐送到他房裡去,有什麼生活所需,你先替他準備好,最好不讓他單獨下樓——當然要嚴禁他外出。你去告訴通訊兵,他房裡的電話不接外線,有外線電話也不要傳給他。總之,在此期間,他的行動由你暗中監視,不可大意。”
尤德禮雖十分詫異,但軍人接受命令是不允許問為什麼的,所以他只打了個“立正”,答了個“是”字。
胡宗南實際是個多疑的人,但他又極好面子,從不肯認錯,寧可吞下苦果也不後悔。他在蔣經國面前硬頂到底,但內心卻是空虛的。對於秦進榮雖經調查,畢竟沒有較長時間相處,瞭解不深。這次事關重大,他倒不怕承擔責任,萬一毛病出在秦進榮身上,豈不讓人笑話他有眼無珠!因此他有了“寧可一萬,也別萬一”的防備心理,同時他也想透過這件事考驗一下秦進榮。
辦完這些事後,他忽然想起了在機場看見的戴笠。“這個傢伙來得蹊蹺!要弄弄明白。”於是拿起電話,接通軍統西京站。
接電話的是毛人鳳。
毛人鳳剛“喂”了一聲,聽筒裡就傳來胡宗南很煩躁的聲音:
“叫戴雨農接電話!”
毛人鳳趕緊捂住送話器,對戴笠說:“雨農,是胡壽山來的電話,指名找你,口氣不大對啊!”
戴笠一笑:“他大概是恨我不打招呼就來了。不要緊,我會對付他的。”於是接過話筒,“壽山兄,我是雨農啊……”
“戴雨農,好大架子啊!在機場見面不打招呼,到了不打電話,你把胡某人當成什麼了——不值得戴老闆理睬嗎?”
戴笠衝著電話機連連點頭:“豈敢!豈敢!兄弟乾的這一行瞞不過老兄,一般來說行動最好不受人注意,這一次更是機密,所以在機場實不敢拜候。本想事後負荊請罪的,倒又煩老兄先來電話垂詢了,實在得罪了!得罪了!”
那邊的語氣有所緩和:“哼,你鬼頭鬼腦的,能幹什麼好事啊!”
戴笠答道:“兄弟不過為黨國效犬馬之勞罷了。”
那邊的語氣又加重了:“跑到我的地盤來折騰,還拿大帽子來唬我!”
戴笠拍拍腦袋:“唉呀老兄,我有幾個腦袋敢在你西北王底下折騰?是因為經國先生駕到,料想老兄要忙於接待,不便打擾,否則必當及時向老兄請示——不得老兄批准,雨農決不敢輕舉妄動的。”
那邊終於哈哈大笑起來:“雨農,你可不要好話說盡,壞事做絕啊。說吧,此來究竟要幹什麼?”
戴笠略作遲疑:“……壽山兄,電話裡也說不清。這樣吧,一半天兄弟專程造府請示,如何?”
“這‘一半天’是什麼時候啊?”
“啊,一半天嘛……明天如何?”
“明天不行,我要召開軍事會議。這樣吧,還是我打電話給你。”
“那就恭敬不如從命了。”
“我可警告你,悶聲不響地做完了就溜,我可要砸爛西京站的!”
“豈敢!豈敢!兄弟一定靜候老兄召見!”
“量你也不敢啦!”又一陣哈哈大笑,才結束通話了電話。
戴笠放下電話,不禁舒了一口氣,掏出一方紙來,使勁擤著鼻子。他為鼻竇炎所苦惱,尤其在煩惱時,更是感到鼻子不舒服。
毛人鳳搖頭道:“胡壽山蠻橫得可以呀!”
戴笠苦笑搖頭:“我這位盟兄是‘官大脾氣長’。但是隻要摸準了他的脾氣,也還是好對付的。他這個人有長處,比較念舊,很講義氣,對朋友還是很不錯的。”他轉過頭來問張倩,“倩倩,你已經接觸過他了,印象如何?”
張倩一笑:“誠如副座所言,胡宗南外表很嚴肅,但內在卻是很重感情的。副座有一句話說得好:摸準了脾氣便不難對付。”
戴笠望著張倩:“看來你是胸有成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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