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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賤內已去杭州舍下侍奉雙親,所以岳父母家也沒什麼事了。本當帶點土特產去,也來不及備辦。這樣吧,參座若是方便,就帶點錢送去……”
盛文說:“估計到了南京我也不可能馬上見到委座,在侍從室登記後,至少要等到明天才能晉謁,到府上去一趟盡有時間的。”
秦進榮便取出一些錢交給盛文:“有勞參座了。只是現在有戒嚴令,部下也無法送參座去機場……”
盛文苦笑道:“不必多禮了。這個張倩啦!連我昨晚也沒回家去住。搞得這麼緊張,有何必要啊!”
秦進榮笑道:“她也是為了黨國的利益。現在是非常時期,以精誠團結為重,大家諒解一些吧。”
盛文苦笑搖頭,但秦進榮這麼說,他也不便再發牢騷了。
秦進榮正在辦公室裡看著書報消磨時間,張倩突然闖入。
“啊!倩倩!”秦進榮很熱情地起身相迎,這多少也因他當時心情舒暢。
張倩聽了這親切的稱呼,一股辛酸滋味湧上心頭。但她控制住了感情,裝得強硬,實際是哀怨地說:“請稱呼我張處長!”
他耐心地解釋:“倩倩,人前人後,總要有點區別吧……”
酸楚的滋味湧上了鼻尖,但她卻冷冷地說:“我看現在已沒有必要了!”實際上此時此刻她極希望他能像一般男人那樣,再賠上點“小心”,說幾句“軟話”,她也就回嗔作喜了。
然而事與願違,他卻已經惱了。他聳聳肩:“好的,張、處、長!”
她的心猛地往下一沉,一句心裡的話脫口而出:“你……什麼意思?”
“在你我之間,你總是占主導地位。”
她感到他的話說得太深刻了,似乎將他們從相識到現在整個過程都概括了:愛——懷疑——敵對——愛——怨恨……這整個過程都是她想怎麼做就怎麼做,絲毫不考慮他的承受能力。而且在他再三委曲求全時,她仍舊固執地和他持敵對態度!
似乎歉疚的應該是她了。
“你是不是想向我解釋點什麼?”她已經徹底妥協了,只希望他能給她一個可以“體面”地寬恕他背信棄義與李晚霞結婚的理由——即便是謊言也罷。
他卻以牙還牙:“我看現在沒有必要了!”
她在這個男人面前一點銳氣都沒有了:“你在報復我!”語氣很軟弱。
他冷笑道:“僅僅單方面有良好的願望是不夠的。”
多少日子積壓在心中的怨恨、憤怒,都煙消雲散了,她反倒覺得在這個心愛的男人面前負有責任了。她向他承認:“是的,我欠你很多很多。本想在今後共同生活中補償給你,但你……不給我補償的機會……”
“我認為人與人之間的交往應該只想到‘給予’,而不是‘索取’。”
她讚歎:“司令部的人以及外界和你接觸過的人,無不稱讚你的高風亮節。坦白地說:當初我只欽慕你的翩翩風采,後來就崇拜你的品格了。”她坐了下來,“進榮,胡先生對我說過了,所以我能諒解你。但是,並非我看重名分,畢竟我們生活在以孔孟之道為準則的環境裡,我不能長期做你的情婦。”
秦進榮並不知胡宗南究竟對她說了些什麼,所以對她的話感到很突兀。現在他只能順水推舟了:“你如此姣好,我不會褻瀆的。”
這個回答使她感動得產生了“願為知己者死”的想法了。她閉目靜默有頃。“好吧。”她深深吸了一口氣,“等忙完這一陣子,我們再從長計議。總之,如果得不到你,那我就毀掉自己!”
他一驚,因為他知道她是認真的:“倩倩,人的生存意義不能僅僅如此狹隘……”
她苦笑道:“但必須承認愛情是人生追求的最基本、也是關係每個人終身幸福的目標。”
他也苦笑搖頭:“我承認,但你追錯了目標——我不是你需要的那個目標。”
“你所謂的‘需要’是什麼呢?金錢、地位……我承認那是很實際的。但是,相比之下,我願意縮衣減食去愛一個我愛的人,哪怕這個人並不十分愛我。”
“這‘並不十分愛你’能使你感到幸福嗎?”
“這就是你剛才所說的,只應該想到‘給予’。從‘給予’中同樣可以得到滿足。”
他驚訝她居然會有這樣的情操。他無法和她繼續談這樣的問題,於是轉變了話題:“昨晚範秀珍來過……”
她對“來過”十分敏感:“這個女人十分無恥!但我相信她從你這兒得不到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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