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部分(第3/4 頁)
些怕人的光芒,她下意識地把手放在自己的腹部,輕輕地撫摸著,這孕育著生命的腹地,寬闊而平坦,溫如暖玉,而它的下面卻是一片黑暗,那是一片一望無際而又蔥蘢蓊鬱的黑暗。千千深深地吸了一口氣,她的手指靜靜地深入到那片黑暗之中。
那天早上,千千很早就離開了。她沒有跟張宏打招呼,她不願打擾他的好夢。千千留了張字條,然後就走了出來。
在那個溫潤而潮溼的早晨,千千象往常一樣,一個人在熙熙攘攘的街道上踽踽而行,她的心裡有幾分憂傷,有幾分失落,也有幾分輕鬆!
那晚以後,千千覺得有些東西在她心中已經發生了變化。
千千是討厭虛偽和懦弱的,或許就是因為她自己有時太過虛偽和懦弱了,所以她絕不允許她所愛的人,不管是男人還是女人,身上再有這兩種東西的存在。這也是她所以一直愛蘇晴,所以她現在對張宏的愛褪了色的原因。
在她心中,“男人”這兩個字是應該和勇敢、堅強、才華橫溢這些字眼兒連在一起的,“他”不僅應該具有內在的大智大慧,而且應該具有敢於直麵人生的勇氣,不管這人生是痛苦的,還是快樂的,他都能夠坦然面對。
千千認為,人生的過程就是征服的過程,對一個男人來說尤其如此。男人生來就是為了征服這個世界的,一個勇於征服、善於征服的男人才會是一個成功的男人。當然,這並不排斥作為一個男人還要具備諸如寬容體貼、聰明善良、教養良好、學識廣博等等的優點。
想到這,千千自己也笑了。會有這樣的男人嗎?有,一定會有的!可如果這個男人長得象巴黎母院的敲鐘人,或者老得可以做你的父親、做你父親的父親,你還會愛他嗎?千千被自己的問題難住了。
看來我這一生只有在等待中渡過了,她想,可我寧願等待。千千又想起了蘇晴,她覺得她和蘇晴不同的就是,蘇晴一生都在尋找,而她,一生都在等待!
可生活中等待她的又是什麼呢!
這一夜,就在音樂、香菸和千千的沉思默想中飛快地過去了。
明天,我們和這個世界又會是一幅什麼樣子呢。
蘇晴
秋天的時候,蘇晴的家裡發生了一場不大不小的風波。
那天,老趙從學校開完家長會回來,一直氣勢洶洶的。原來夏河的期中考試有三門不及格,還和同學打架。平時老趙很少有時間關心兒子,在他心中,夏河一直是個品學兼優的好孩子,這也不能怪他,夏河總是報喜不報憂,他母親也幫著他遮掩,老趙當然被矇在鼓裡。所以這次他著實被氣著了。
偏偏夏河並不知道老趙去開了家長會,偏偏他又在外面玩得忘了時間,偏偏他回家後又理直氣壯地撒了謊。結果不用說你也知道,一場暴打。
開始的時候,蘇晴躲在屋裡,她實在不好出面,父親管教兒子,天經地義,而且管的又不是她的兒子,她當然無法出面。可後來,老趙的咆哮聲排山倒海地湧入她的耳朵,還夾雜著一些拍打撞擊的亂響,蘇晴呆不住了,她走了出來。
眼前的情景,除了讓她有幾分驚悸之外,更多的卻讓她感到好笑。她不想這樣,她不想讓別人說她是幸災樂禍,可她還是想笑。只見老趙滿面通紅,頭髮零亂,五官因強烈的憤怒有點兒扭曲,已經狂怒得不成樣子;而夏河呢,面色蒼白,眼含淚水,抬頭挺胸,一副臨危不懼、大義凜然、慷慨就義的“威武”形象。
蘇晴實在想樂,她壓抑著自己,勉強勸道:“有話好好說,別……”她的話還沒有說完,只聽那爺兒倆異口同聲地說:“不用你管。”蘇晴愣在那兒,不知所措。
老趙馬上對夏河說:“怎麼說話呢你!”夏河也不示弱,大聲說:“我就是不用她管!我也不用您管,你根本就沒管過我。”老趙氣極了,他容忍不了兒子頂撞他,他更容忍不了他的兒子當著別人的面頂撞他,更何況這個人又是蘇晴。“好!好!”他哆嗦著,有點氣不成聲,“我叫你頂嘴。我就不信我管不了你。”他轉身抄起一條木板,照著夏河抽了過去。夏河用手臂一搪,“咔嚓”一聲,木條折了,他疼得捂著胳膊彎下了腰。
蘇晴眼看著夏河的胳膊上隆起了一片紅色的條痕。“你瘋了,下手這麼狠,別打了。”蘇晴嚷著。老趙不理她,他還覺得不解氣,又隨手抄起了身邊一個摺疊的圓凳,向夏河砸了過去。
蘇晴從沒看見老趙這麼暴怒過,她覺得再不阻止就要出人命了。她衝了過去,想站在兩個人中間,攔住老趙,可老趙手裡的凳子已經飛了過來,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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